废柴牛奶

临暗将至

By废柴牛奶

文案：

临暗将至，

光是你我心之所向，

你即是我身之所往。

 

“如果你想要单方面的告别，请用你的枪对准我的心脏。”

“再摧毁掉我的精神领域，让它成为一片不可重建的废墟。”

 

以上都是假的。

这是一个倾盆狗血的恋爱成长故事。

 

关键词：星际背景、存在私设、哨兵向导

 

名词解释

 

哨兵：感官比普通人敏锐许多的人，可以说是军事上的一种武器，可以用于拆除炸弹之类的工作。哨兵住在一种叫做塔的建筑物中，并由塔管理。五感极度敏锐，战斗力远高于普通人的人群，哨兵的能力越强，感知过载的可能性就越大，精神力越不稳定越容易进入暴躁状态。

 

向导：可以理解为和哨兵配对的一种人。向导拥有平复哨兵情绪的能力。共感力较强，能够感受他人情绪，并安抚哨兵暴躁情绪的人，可将哨兵带离神游状态。

 

精神体：哨兵向导精神的具象化，应该是某种更高维度的生物，只有哨兵和向导能够看到和触摸到，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理论上说可以攻击到哨兵向导。

 

屏障：精神力形成的一种保护性质的隔膜，能够将哨兵的五感和向导的精神隔离出来，避免受到日常生活中庞大的信息造成的精神负荷。

 

结合：将哨兵与向导捆绑的方式，分为精神结合与身体结合，会产生结合热。

 

向导素：类似于ABO中的信息素，哨兵精神不稳？一针向导素，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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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距离上一次战争爆发已经过去八年了。”与姜丹尼尔并肩从会议室出来的现任首席哨兵奥德感慨，“你单身也已经有八年了。”

“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姜丹尼尔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试图摆脱这个人日复一日的絮叨，“你这么说别人会觉得你很怀念战争，如果人们知道他们信赖的首席哨兵是一位好战分子，一定会引起暴动。”

奥德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他们对我的地位产生疑惑，我十分愿意卸任，前提是你的状态恢复到战前。”

“丹尼尔，这已经是你第七次精神屏障失控。”

“你需要一位向导，而不是向导素。”

姜丹尼尔装作没有听见，走进拐角的医疗室，奥德无奈叹气，不知道他还打算倔强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接受一位向导的指引。

医疗室的女生看到他，伸出食指虚扶了一下眼镜：“虽然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但我想我依旧有必要提醒你，编号151407的向导素很早就过期了。”

“知道了。”

姜丹尼尔回到房间，看着手中的向导素，标签已经泛黄，上面印刷的名字还是在战前的样式。那个时候的向导没有人权可言，无名无姓，全部用编号代替，随着战争平息后，帝国颁布法典给予向导与普通人mute平等的权利，向导的处境才有所好转。

姜丹尼尔经历过那一次战争，却毫无印象。他在那次战争中失去了记忆，据说，也失去了他的向导。

他们所在编制的塔在战中摧毁，没有人会记得一串编号，所有的资料付之一炬，姜丹尼尔在接受割离手术之前问过奥德，自己的向导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帝国建立以来最强向导，从等级上来看，与你这个首席哨兵堪称绝配。”奥德提到姜丹尼尔被遗忘的过往，话说得隐晦，“但……”

“但？”姜丹尼尔敏锐地捕捉他的迟疑。

“但你们相处得很不好。”奥德想到某次在姜丹尼尔的房间门口看到被赶出来的向导，语气中浮上可惜，“你们甚至只是精神结合。”

姜丹尼尔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医生毫无感情地将他推入手术室，在刺眼的灯光下冷静地说：“割离手术有些疼，但是很快就可以完成，请尽量忍住。”

哨兵的五感原本就要强于常人，当麻醉针刺入姜丹尼尔的右臂时，他的精神屏障出现第一次失效，瞬间咬紧牙关，连旁边护士冲洗道具的流水声像是丛林中的野兽扑向自己一般危险。

姜丹尼尔第一次感受到哨兵特有的游离症，麻醉渐渐在身体内产生作用，他的脑海中却渐渐浮现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人背对自己沿着河边走去，身旁跟着一头伺机待发的花豹。

姜丹尼尔几次想要追上前，每次眼看可以伸手碰到对方的肩膀，那个人却忽然加速，似乎竭力想要摆脱自己。

姜丹尼尔觉得喉咙处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在他将要喊出时，麻醉彻底起了作用，陷入昏睡。

而他再次醒来后，这幅画面成为他的精神图景，更像是一个迷。

姜丹尼尔带着这个谜活了八年，八年足够让他变化很大。从首席哨兵变为普通军官，失去向导后的哨兵有时很难控制自己的精神，塔内的其他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无论媒介人如何努力，至今没有找到与姜丹尼尔匹配的向导，姜丹尼尔只能利用向导素维持自己的精神与五感平衡。

但再好的药物吃多也会产生抗体，许多向导素都很难安抚这位前任首席哨兵的精神，姜丹尼尔在某次精神屏障失控后闯入医务室，混乱中抓住一瓶向导素，出乎意料地使自己恢复正常状态，紧随其后赶来的人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告知这个是内战爆发前遗留的向导素。

“这个向导现在在哪里？”

医生打开资料库查询后礼貌告知：“死于内战之中。”

姜丹尼尔看着瓶子上的编号——151407。

 

“丹尼尔，你下午有事吗？”医疗部的部长敲门走进来，打断姜丹尼尔的回忆，“能不能替我去医院取一批药。”

“好。”姜丹尼尔起身将空瓶子收到抽屉内，“哪个医院？”

“翼塔医院。”

由于八年前的内战，人类中佼佼者——哨兵与向导伤亡惨重，帝国为了养精蓄锐，除了增强对哨兵与向导的培训与教育外，加大对普通人的教育成本，让他们逐渐进入到医院、学校、政府等部门，从而使更多的哨兵与向导可以加入军队编制，由帝国统一调配。

翼塔医院是第一家采用聘请普通人作为医生的医院，如今来看，效果极佳，相比有些容易勾起哨兵结合热的向导，普通人在面对身体受伤的哨兵更具优势。开着军车的姜丹尼尔从正门进入医院，院长已经在门廊处等候，姜丹尼尔黑色军靴踏入时，院长讨好的声音已经传来：“请到这边来。”

姜丹尼尔随着院长走进备好医疗设备的仓库，点数量的事情自然落不到姜丹尼尔的头上，跟着他来的小护士手里拿着清单和笔仔细地核对数目，姜丹尼尔不喜仓库散发出木头的味道，干脆避让到走廊中看风景。

医院的走廊电路出现问题正在整修，关上门后便是一片黑暗，姜丹尼尔倚在墙上，听到上面一层传来医生与病患的对话。

姜丹尼尔并不是一个喜欢偷听的人，但却被医生的声音吸引住，医生是一个男人，音调稍高却不刺耳，是一种恰好好处足够抚慰人心的声音，患者似乎是战后综合征的人，医生一直在轻声安慰于他。

姜丹尼尔一动不动地听了足够有五分钟，估计盘点快要结束，摘下手上白色的手套，正准备推门离开时，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鸣叫，医院内的笑声、哭泣、窃窃私语没有差别地蜂拥而至，姜丹尼尔伸手试图抓住门把手，想要求救，但失去手套保护的手指接触到铁质的把手都宛如陷入冰窟。

姜丹尼尔的呼吸极为急促，他也曾精神屏障失控，但那是在塔中，塔中有哨兵可以强行将他控制住，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医疗室。

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受到外界的挤压，他的精神体也开始逐渐混乱，剧烈的疼痛与无序状态让他跪倒在医院散发消毒水气味的地板上，一个白色的生物开始没有方向地乱撞，姜丹尼尔甚至没有力气制止它的行为。

“停下……”姜丹尼尔的声音极其微弱，曲身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的接触如针刺一般疼痛。

姜丹尼尔在昏厥之前听到有一个很近的声音问他：“你还好吗？”

但他的眼睛已经模糊无法看清物体，可脑中却清晰地出现一个不属于他的精神线为他进行疏导，姜丹尼尔强行想要睁开眼，但对方明显可以压制住属于失控的自己，当他将杂物排除干净后，姜丹尼尔的精神屏障再次重启。

“你的狗很可爱。”那个声音没有恶意地笑道，“回去注意休息。”

姜丹尼尔无力地躺在地上，直到小护士一声尖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奥德已经听说姜丹尼尔在医院失控的事情，气急败坏地冲入办公室吼道：“丹尼尔，无论你同意与否，你必须要与一名向导进行结合！”

姜丹尼尔努力回想医院遇见的人，却毫无印象，答非所问地说道：“翼塔医院现存的向导医生还有多少？”

奥德匪夷所思，即使姜丹尼尔早已不是他的上司，奥德依旧秉持对姜丹尼尔的问话一一作答的习惯：“不足十人，基本都是高层人员。”

“他们的资料在哪里可以看到？”

奥德好奇：“你怎么忽然对他们感兴趣？”

姜丹尼尔如实告知今日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奥德陷入沉思：“不太可能，这几名人员都是在行政楼中，并且其中有七名向导为女性。”

“但那个人救了我，而且他……”姜丹尼尔顿了顿，他的精神体——一头白狼恹恹地趴在地上，没有精神，“甚至可以压制住狂躁的精神体，虽然他把狼看成了狗。”

白狼配合地嚎叫一声，表达出自己对被迫改变物种一事十分不满。

奥德将他的电脑转过来，输入自己的密码，调出翼塔医院的向导资料，将屏幕转向姜丹尼尔：“自己看，从你的形容上来看，我觉得这两位上了岁数快要退休的向导，并不符合你的描述。”

“那是谁救了我？”

“可能是去看病的人当中有向导。“奥德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强行把话题转了回来，“亲爱的丹尼尔，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请你接受军队为你安排的向导。”

姜丹尼尔正打算开口反驳，奥德将一张命令书拿出来：“这是命令，你是军人。”

姜丹尼尔将命令书扔进垃圾桶中，头也不抬地把手指向门，下了逐客令。

 

几日后。

媒介人苍白一张脸从房间中走出，对奥德摇头。

“没有向导能够与他结合，甚至会被他的精神体攻击。”媒介人摆手，“明明做过割离手术，可他就像是已经结合过的哨兵一样，不停地对其他向导产生排异反应。”

奥德进门看到姜丹尼尔无所事事地做俯卧撑，好像配对失败的人没有他一样，与刚才一脸失望重重的向导们形成鲜明对比。奥德走到窗边坐下，看到穿着短袖的姜丹尼尔右臂上还有战争留下的疤痕，抿了抿嘴。

“丹尼尔，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虽然自从你成为首席哨兵后，将军下令不准将你的情况向外透露，导致许多人忘记你的问题，但我还记得。”

“你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在内战爆发前，你的向导可以帮助你消减它所带来的隐患，但如今来看，这个症状已经让你无法与其他向导结合。”

“丹尼尔，并不是我想要逼迫你。马特星中还残留当时挑起内战的余孽，空间中转站传来的消息是他们随时可能攻过来。”

“我只是暂时替代你坐这个位置的人。”奥德将军徽放在桌子上，“帝国需要你恢复到首席哨兵的状态，我们的战争才会有胜算而言。”

奥德出门后，姜丹尼尔起身抄起毛巾随便擦了擦汗涔涔的脸，随后挂在脖子处，抓起奥德留下的军徽。

说来可笑，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帝国的首席哨兵，一场战争剥夺他近两年的回忆，他的回忆从他进入塔后开始消失。

姜丹尼尔看着军徽没有太大反应，他甚至怀疑战争夺走了他对帝国的忠诚，许多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并非出自军人的本能，而是他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只好听从命令，好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无聊透顶。

 

阿斯伯格综合征。

姜丹尼尔记得这件事情，他在军校时，由于与人交流困难，在评估中被认定为阿斯伯格综合征，这是在哨兵中出现的首例病患。哨兵相比其他人，本应五感发达，体能过人，但阿斯伯格患者在某些程度上显得迟钝。

包括军校的老师在内，都认为姜丹尼尔将在期终考核被淘汰。姜丹尼尔明白自己如果从军校被驱逐，将会无处可去，基本是无休地度过一个学期后，在考核中拿到全A的成绩。原以为这只是一次例外，但他却将第一的成绩维持到毕业，被分配到帝国的精英部队——白骨军团时，首先要进行等级考试，来自其他地区的哨兵对这个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哨兵略有耳闻，纷纷选择他作为挑战对象。

无一失败。

姜丹尼尔从此在白骨军团一战成名，甚至惊动帝国的内阁，在一次重要战役中，姜丹尼尔被敌军团团包围，带领数十人突破重围，反败为胜，帝国的将军赋予他首席哨兵的殊荣。

首席哨兵已经空缺近十余年。

同时，军方下令，对于首席哨兵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事情要守口如瓶，任何人不准传出。

当时，刚刚苏醒过来的姜丹尼尔在奥德激情澎湃地表述中感受不到一次为之振奋的兴奋，他只是询问：“那我的向导的尸体呢？”

奥德低头：“白骨军团所在的塔被敌人轰炸得连渣子都不剩，只剩废墟。”

“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丹尼尔，那个时候的向导连衣服和发型都是一样的，只能用手腕的编号来证明对方是谁。我怎么会清楚你的向导的样子？”

不知姓名，不知样貌，只知道是一位男性向导，曾用精神力对抗敌方的军团，干扰对方的精神屏障，帝国的将军在战后为其致辞，称他为最强向导，是帝国的英雄。

也是因为他的存在，改变帝国的向导法典。

 

姜丹尼尔将军徽扔进抽屉里，看到向导素的空瓶。

很好，姜丹尼尔现在好奇的人有两个了，一个是他的前任向导，还有一个今天救他的人。

刚才对其他向导精神体还攻击力十足白狼打了一个哈欠，躲进姜丹尼尔的精神领域。

“你还记得他吗？”

白狼半咪着眼睛摇头。

姜丹尼尔估计白狼都没听明白自己问的到底是谁，不过无论前者还是后者，自己的精神体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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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五月吗？

不是，好的，我知道了。

为什么反悔更新？

因为我才知道五一假期是从明天开始放。

请问你的脑子还在吗？

可能离家出走了吧。

不要被文案欺骗，它真的就是一个谈恋爱的故事，其实别称是——教反射弧极长的哨兵谈恋爱的一百种方法。

有点长，草稿第八章了，哨兵向导两个人还羞涩呢。毕竟我都瞎构思一个星系和帝国了，它能不长吗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