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邕】恋爱唯心论 chapter6 王子文献
Chapter6 王子文献
邕圣祐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心知在劫难逃，躲也躲不过去，破罐破摔：“我好客。”
孙文抬头就看见邕圣祐和一个男人站在桌子旁边，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他一脸孤立无援，问道：“哪位啊？”
邕圣祐开口之前，姜丹尼尔自报家门：“姜丹尼尔，圣祐的同事。”
孙文听到眼熟的名字，喝得红血丝布满的眼睛来了精神，从柔软的沙发里勉强坐直身子：“来者皆客，一起喝一杯？”
“他比较忙……”
“行啊。”姜丹尼尔往邕圣祐旁边一坐，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得严严实实。
邕圣祐抬手摸了一把下巴，自暴自弃：“是，我们经理特别平易近人。”
后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孙文背过身子笑得肩膀都在抖，邕圣祐伸手朝他后背拍一巴掌，孙文才收敛一些。
姜丹尼尔的加入让原本四个人玩的扑克没办法继续，孙文凑到邕圣祐耳边，悄声说道：“用不用我帮你报仇啊？”
邕圣祐没当回事，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别惹是生非，孙文不肯，提议道：“新朋友要不要打牌？”
姜丹尼尔正与林琅发短信告知他先在这里玩一会儿，听到孙文的邀请，随口答应。再一回头，就看邕圣祐正拼命使眼色比手势，姜丹尼尔装作没看懂向他眨眨眼睛，好一幅无辜样貌，邕圣祐见他不领情，偏过头不理他。
孙文爱赌也擅赌，尤其擅长纸牌类，邕圣祐平时和他玩叫放松心情，等到他们一行人到酒吧里专门玩德州扑克的房间，这叫用真金白银来赌。在楼上忙得热火朝天的卞衡也闻讯赶来，进门就看到包括孙文和姜丹尼尔的四个人围在桌前，找来一个酒保兼职荷官发牌。
卞衡把坐在一旁愁眉苦脸的邕圣祐从气氛凝重的房间里拉出来：“怎么回事？”
“孙文没事找事。”邕圣祐不放心里面的情况，透过门上的窗户回头看一眼，孙文志在必得地下注，姜丹尼尔手抵在嘴边，一言不发。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你上司别输得太惨回头牵连到你。”卞衡语气凝重拍拍邕圣祐的肩膀便回到楼上隔岸观火，任由他自取灭亡。
邕圣祐不懂德州扑克，但看姜丹尼尔手边筹码越来越少，不停喊弃牌，也知道他处于下风，孙文一脸轻松翻牌下注跟注收筹码，动作一气呵成。其他两个人已经弃牌，只剩姜丹尼尔与孙文对峙。
孙文对这次的底牌明显十分自信，给基础筹码后下大盲注，姜丹尼尔在公开三张牌后，红色的筹码在右手转了一圈：“放弃。”
孙文低头确认一遍自己的基础牌后，将四十五个筹码推出，调侃道：“不给你那么大压力。”
姜丹尼尔还有心与他开玩笑，回应一句谢谢，而邕圣祐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站在姜丹尼尔旁边紧张地啃指甲。
酒保公开第四张牌后，邕圣祐敏锐察觉到姜丹尼尔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打一个响指，随后加注下池。
邕圣祐趁孙文对第四张红桃A发呆时，装作低头整理衣服问姜丹尼尔：“你确定能翻盘？”
“放心。”
孙文明显对姜丹尼尔下九十个筹码感到吃惊：“你是有一对A？居然这么大手笔？”
姜丹尼尔耸肩，拿着自己的手机开玩笑：“我的手机上倒是有一个A。”他指的是苹果手机的A，邕圣祐觉得这儿空调温度不够，冷笑话都能让他起鸡皮疙瘩。
孙文玩牌很专注，长时间不喝水让他的嘴有些起皮，他咬唇时顺带咬下死皮后，嘴巴里弥漫铁锈的味道，他盯着姜丹尼尔半分钟后，将手边的筹码全部推向中间：“我很怕一对A，但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运气，All in。”
“我跟。”
双方同时翻牌，邕圣祐还没看懂牌局，旁边的人已经惊到：“满堂红。”
邕圣祐回头问道：“什么意思？”
那个人指着桌面上的牌：“孙文只是一个对子，一对A而已。姜丹尼尔的牌是满堂红，三个7一对6，暂时比孙文的大，但荷官手里还有一张牌，如果又是A的话，孙文赢。”
孙文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祈祷第五张牌是A。”
“你没有那个运气。”姜丹尼尔原话奉还，所有人的眼光都定在荷官手下的牌上，是J。
姜丹尼尔赢了。
邕圣祐脱口而出一句“牛逼”引得孙文侧目，连忙闭嘴微笑对他报以不太衷心的安慰。
孙文愿赌服输：“一会儿算好筹码，转账给你，临时起意，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不用了，朋友之间练练手而已。”姜丹尼尔把看热闹的邕圣祐拉到自己身边，“非要算的话，我把他赢走了。”
姜丹尼尔和邕圣祐身高差不多，可邕圣祐站久微微弓背，姜丹尼尔戴上放在桌子上的眼镜，抬手像抓猫后颈一样将他揪出房间。
留下孙文等人怔在原地，直到两个人离开房间，孙文木然：“邕圣祐值那么多钱？”
邕圣祐和姜丹尼尔一同等代驾司机过来，姜丹尼尔没有开车来，非要蹭邕圣祐的车回家，邕圣祐提议让他开，姜丹尼尔表示酒驾犯法。
“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被你灌醉。”
两个人上车后，姜丹尼尔驾轻就熟先报自己家的地址，又念出邕圣祐的小区名字，邕圣祐讶异他的记忆力，姜丹尼尔表示这都是小事。
“没想到你还会德州扑克。”邕圣祐想到孙文最后的脸色便觉得好笑，“以为你在国外就像书呆子一样每天在图书馆，从来没有娱乐生活。”
“怎么可能？”姜丹尼尔噗嗤笑出声，“不过我确实不怎么打牌，开始不太适应。”
“看你弃牌那么多次还以为你输定了。”邕圣祐被姜丹尼尔前期的弃牌频率弄得提心吊胆。
“很多方面，手里没有好牌倒是其次，弃牌的目的是记牌，还有营造输者形象，到最后双方已是旗鼓相当，每一次bluff赌的就是心态。”姜丹尼尔无心复盘对赌局势，“我以为你是站在孙文那方。”
这个街区是城市出名的酒吧街，白日是游客走马观花的取景地，夜晚是精力过剩年轻人的集聚地，冬日严寒也挡不住有街头艺人在灯下表演，围观人群纷纷掏出手机打开手电与或精彩或浑水摸鱼的表演呼应。
刺眼的白光飞掠过邕圣祐望向外面的眼睛，下意识地闭眼，耳边传来姜丹尼尔听似陈述句实则问句的话，内心一颤，不清楚真正的答案但明确口是心非：“怕你输了以后我会被连坐。”
姜丹尼尔想要去看邕圣祐的表情，捕捉到他嘴边有突兀的红色：“脸怎么回事？”
邕圣祐闻言想到被汤烫到的部分，用手盖住：“可能刚才酒吧太热，酒又喝得比较多。”
邕圣祐一直看向窗外，透过窗户能看到姜丹尼尔注视他好久，上唇与下唇好几次张开似乎想要说话，最终只是叹气回身坐正，邕圣祐见姜丹尼尔不再细究，悬着的心才放下。
“明天别迟到，有一个event给你负责。”姜丹尼尔下车的时候嘱咐道，趁邕圣祐打开车窗与他讲话，走上前看清楚右脸上红色的疤，动作太突然吓得邕圣祐一动不动，“回去擦点药膏，小心留疤。”
邕圣祐到家后还不由自主摸那一块皮肤，明明过了烫伤的痛感，可偏偏脸红发热。
邕圣祐早上到公司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治烫伤的药膏，抬头看一眼总经理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开灯，将药膏放到抽屉里，开个电脑的时间又怕自己晚上忘记带回去，放到外套口袋里才算结束。
姜丹尼尔大手笔让邕圣祐负责他们客户的一个对外活动，是一家水族馆要与年轻画家共同举办的展览，公关行业的转型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不仅仅是对危机公关的处理，更多是日常维护，这次恰好活动不大不小，适合邕圣祐这种新手。
邕圣祐自己去各个部门将人手凑齐，模仿姜丹尼尔上次的计划书重新订制流程，姜丹尼尔在系统里看到计划书，下载修改几个细节重新上传。
王磊磊在邕圣祐第一次做事，当仁不让成为第一人选：“圣祐，你什么时候把去现场的时间改了？”
“啊？”邕圣祐正在和行政部预约四点的会议室，见到系统里的计划书动了几处时间，看到左侧上传人名字恍然大悟，“可能是经理改的，按照新的进行就好。”
邕圣祐一组人忙到中午吃饭都坐在一起讨论细节，姜丹尼尔几次试图参与，却发现根本插不上嘴，只是同他们问个好便自己回到办公室。
下午的会议结束接近六点半，进度比较顺利，邕圣祐也没有强制要求其他人加班，只要在去现场之前把手头的任务完成就好，运营部只剩邕圣祐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联系活动参与方。
姜丹尼尔穿好外套准备下班出门看到邕圣祐边喝水边用笔划掉设计的动线图，邕圣祐听见声音抬头：“下班了？”
“恩。”姜丹尼尔看邕圣祐的桌子上都是文件和平面图，“还顺利？”
“不错。”邕圣祐放下水杯和笔，伸个懒腰，肩部紧缩的肌肉带动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只是摆放的动线要做调整。”
“慢慢来。”姜丹尼尔注意到邕圣祐脚下的垃圾桶里有面包的包装袋，见他干劲十足的样子，收回要帮他看看动线图的想法，“那我先走了。”
“明天见。”邕圣祐心情愉悦冲他挥挥手，“谢谢你的药膏。”
姜丹尼尔指着自己的嘴边：“记得擦。”
邕圣祐伏在办公桌一个人奋斗，几个主题场馆不停调换位置，一声门铃响将他唤回，邕圣祐往前台走还想这个点快递也不可能过来，就看到玻璃门外面站着一个穿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小哥，手里拿着订单：“是邕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
邕圣祐虽然诧异还是开门接过外卖，打开后看到订单的备注上写一个姜。走到休息区，将外卖盒子打开摆在桌子上，他记得这家餐厅是最近写字楼里比较火的外卖选择，因为是做轻食，价格虽然贵但不像其他吃起来那么油腻，邕圣祐中午还嘀咕两句到底多好吃才这么供不应求。邕圣祐调好角度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姜丹尼尔。
“会好好吃的。”
姜丹尼尔好几天在办公室看不到邕圣祐，一问才知道他去亲自跑场馆，偶尔只能在系统里看到他上传的文件以及项目进度。等到活动举办的那天，姜丹尼尔主动请缨陪邕圣祐到现场，邕圣祐平时穿衣不拘小节，关键时刻也换上一套灰色正装，与姜丹尼尔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邕圣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调侃道：“你一来总觉得像小时候老师检查作业，怪紧张的。”
姜丹尼尔看他晃动的瞳孔觉得好笑，反击道：“说得好像你写作业一样。”
邕圣祐觉得嘴干，咂咂嘴：“偶尔。”
姜丹尼尔见他依旧处于紧张，安慰道：“第一次做成这个样子很好。”
“你是不是很喜欢夸别人？”
“我说的是实话。”姜丹尼尔见到负责人往这边走，往前迎几步，“我有些完美主义，眼里揉不得沙子。”
负责人对这次活动也十分满意，尤其是环形长廊，那里是大型海洋生物，摆放的画却是街头巷尾的写照，原本是打算将入场的星空环节放置在那里，最后邕圣祐还是决定将市井气与梦幻感碰撞。
“现实太艰难才需要虚幻的美好来点缀，哪怕是假的总比不曾出现要好得多。”
这是邕圣祐说服组员的原话。
参观展览的人渐渐变少，姜丹尼尔与邕圣祐才得空参观水族馆，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环形地区站在鲸鲨面前，感受来自海洋近距离的惊心动魄。
姜丹尼尔开口得略显突然：“海洋生物其实与人还是有相似之处，至少每一个不一样的人都能在其中找到想通的地方。”
邕圣祐因为小时候溺水，对水族馆向来没兴趣，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水中之王：“那你看我像什么？”
姜丹尼尔用手指向泛蓝的水中，邕圣祐大惊：“鲸鲨？”
“不是。”姜丹尼尔否认，“是珊瑚。”
邕圣祐看藏在底部不起眼的珊瑚从，语气不满：“我的生命周期还真短。”
姜丹尼尔转身注视邕圣祐，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珊瑚虫或许很想看一眼水上的世界，所以失去生命也要拼命生长，而它死后只是替下一只珊瑚虫做嫁衣，成为在海底层叠的躯壳。”
“人们只看到它虚掷时光，却看没人在意它的牺牲与努力。”
邕圣祐一声不吭，直到鲸鲨在他面前一个甩尾水波泛起涟漪，邕圣祐缓缓开口：“我没那么伟大，最多只是一条供人观赏的鱼而已。”
邕圣祐有意无意地避开姜丹尼尔的视线，谢绝负责人的挽留，一个人回到公寓，回去的路上错过一个红灯，回家后给招财喂狗粮，招财咬住他的裤子才发现他把招财的食物倒在自己的碗里。
邕圣祐回过神躺在床上，呆愣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停浮现姜丹尼尔说的话，有一瞬间他又惊又喜。
因为从未有人替他看透自己。看似通透的人，在自己打的死结里走不出，他咀嚼到的人情世故落在他头上全部变成来自父辈的责骂，仅剩的热爱终于毁在无法倒退的河水中。
窗外下起属于这个南方城市的初雪，邕圣祐走到窗边看到许多年轻人走在街头，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从夸张的行动也能猜出他们的兴奋与激动。
邕圣祐向来厌倦冬日，又冷又乏，在他心里似乎也独自下过多年的小雪，而岁月在他身上同时按下快进键，等不到的春夏秋，被渺茫笼罩的网将他桎梏在冬日的牢笼，积年的雪让他自己都觉得神经在麻痹。
他的情绪始终做不到收放自如，可窗外明明在下雪，心里却好似迎来暖阳。
他也许可以替他按下暂停键，也能陪他等到一个招摇过市的春天。
邕圣祐第二天到公司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鱼缸，里面有几条鱼还有水草做装饰，这一次不再是学雷锋做好事，体贴地留了字条。
“水会知道。”
邕圣祐看见熟悉的字体便知来自姜丹尼尔，对着纸条想了半天，嘟囔一句：“水知道什么啊？”
运营部的人调侃看不出来邕圣祐挺有生活气息，别人桌子上放多肉和盆栽，他倒在办公室养起活物。
姜丹尼尔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前看邕圣祐与同事打嘴仗，想到以前邕圣祐在他爸打电话训斥后，偷偷翻墙到他家说的话。
“下辈子我就要做一条鱼。”
“为什么？”
“因为如果鱼哭的话，不会有人知道。”
当时还叫姜义建的姜丹尼尔看着邕圣祐红肿的眼睛，不懂关于失望的隐喻，只能挥舞肉乎乎的手臂大声道。
“才不是。”
“水会知道。”
如果没办法成为流动的水，你哭的话，我想要去知道。
“王子文献”
——在学术界有一种文献叫作睡美人，是指出版多年但无人引用，逐渐被搜索引擎自动放在尾页，而人们也逐渐遗忘。但当王子文献出现，在其中引用睡美人文献，我们称之为苏醒。
王子跋山涉水终究唤醒睡美人。
睡美人沉寂数年等到王子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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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王子捞一下我的睡美人文献吧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看了MMA，舞美比MAMA好太多了吧！好看！帅气！无与伦比！
我还是蛮喜欢打牌的，德州扑克尤其喜欢，因为特别动脑，我记得我最痴迷的时候会计算概率，是在打牌过程中计算如果下注或者弃牌分别对我的概率，还有就是如果bluff赢到大池的概率，我一般都打六人牌，位置对我来说太重要，因为我技术不好，坐在后置位让我舒心一些，偶尔也会赢小笔。虽然玩得不怎么样，但那段时间脑子灵活是真的。
人还要多动脑才是真的。
不过最近也就打打掼蛋和斗地主，我掼蛋玩得是真烂，止步于4打不上去，全靠队友对我使眼色，勉强不当倒数第一。
团综不播我真的心痛，我想看日常！！！！！！！！
虽然我们碗……莫名其妙拿个男团，我是一脸懵逼的，但看到那个表情包“只拿一次”，未免有些心酸。
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只是一段，不仅是说11个男孩，男孩与我们，还有我们之间，甚至包括亲人，除了珍惜没有任何方法能够保存无法复制的现在。
就算对彼此而言只是数据化存在的我们，也好好珍惜彼此吧，哪怕不知姓名，不知性别，不知年龄，抱着共同的热爱珍惜吧T T亲人也是一样，挚爱的人会走在我们之前，我们也会走在挚爱的人之前，人生是由遗憾构成的，所以千万要向前走啊。
可能因为看了COCO哭到花妆让我如此感慨，我还特意没化眼线，结果哭的也不行，电影结束就直奔洗手间补妆，我平时喜欢化酒红的眼影，五金妻评价那天我根本都不用化，因为哭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