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邕】临暗将至（哨兵向导）chapter27
Chapter27
邕圣祐醒来时只剩下右侧还存有余温的床单，迷迷蒙蒙地向旁边摸了摸，确认身边人不在，精神领域内马上传来姜丹尼尔的讯号，告知自己在楼下跑步。
伸个懒腰，尽管对方昨夜已经尽量温柔而体贴地索取，也无法抵挡身体传来的疲惫，邕圣祐的胳膊挪个地方便觉得乏累，干脆趴在陷下的床上一动不动，变小的花狸猫跃到床上，蜷在他的胳膊里，邕圣祐有一搭没一搭地替它挠痒。
累得不想动的邕圣祐是昨夜旖旎杳无踪迹后的唯一证明，姜丹尼尔进门后走到床边俯身吻过他的唇角，向导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令他心满意足：“要不要在这里多歇一天？”
邕圣祐连连摇头，他只要一想到姜丹尼尔脑子里的芯片就心气不顺，早点把这个隐患祛除比什么都重要：“不了，中午就回去吧。”
“那先吃点东西。”
“不想动。”带着鼻音的话从还没睡醒的邕圣祐口中软糯地吐出，虽然不是本意，还是带有撒娇的意味。
姜丹尼尔想了想：“前面还是后面？”
“啊？”邕圣祐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口说道，“后面？”
姜丹尼尔二话不说转过身子连人带被把他背起来，刚刚运动后的哨兵身上还有一些分泌的汗液，邕圣祐总算醒觉，连推带挤不仅没有从他的后背挣脱下来，反而把自己与被子缠成一个茧状物体。
到餐桌的距离不远，姜丹尼尔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向导有力的心跳，安静下来的他像是一个猫科动物把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每一次的吐息都精准地落在耳侧。
姜丹尼尔觉得短短几十秒内，把持住自己坐怀不乱都算难得高尚。
两个人回去以后直接去将军的办公室，海耶克见到他们的状态便猜到走向：“做好决定了？”
姜丹尼尔点头，将军拿起外套：“跟我走。”
将军利用最高权限调用一台战机，奥德驻扎指挥中心，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其他人扯谎，替他们打好掩护。
战机在一个基地降落，四周的人工智能有序地围到周围，安全网迅速将他们的位置隔离，海耶克从舱门走出，扫过虹膜确认身份，一位金色头发的女性从人工智能后走出：“海耶克，好久不见。”
海耶克对她行古典的吻手礼：“布兰达，希望你的技术比上一次会面有所改进。”
“看来你的下属终于决定来为我的技术做出贡献。”布兰达看到海耶克身后的两个人。
姜丹尼尔原以为这里是帝国的科研中心，但当战机降落后看到四周的设备，姜丹尼尔才确认这里是981星球。
与布兰达打过招呼后，她将远道而来的三个人带入研究所，输入密码后，整个中心消失在外界的视野中：“你脑内的芯片可能会招致危险，所以我已经小范围的屏蔽信号，我们将会度过安静的三个小时，连侦测机器都无法感知这里。”
布兰达手握一个小型光柱扫描姜丹尼尔的大脑，即时影响出现在全息投影上，布兰达将画面放大，在仪器中输入数据：“这是一枚经过改造的感应芯片，专门为哨兵向导设计，通过你脑内的反应来追踪与你结合的人。”
布兰达仔细地观察芯片：“目前无法断定这枚芯片的其他作用，除非取出做最精密的研究，但取出的难度很大，但破坏掉未进化的功能还是有希望的，如果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手术。”
姜丹尼尔与邕圣祐对视一眼：“好。”
将军留在手术室外，替他们看守外界的动态，布兰达在姜丹尼尔的耳后打了一针，刺痛感让姜丹尼尔轻哼出声，布兰达摘下手套走到一旁：“这是最新研发的机器人，它会通过我下达的指令对芯片进行破坏操作，邕圣祐，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被叫到的邕圣祐将忧心忡忡的视线转移到布兰达身上：“是。”
布兰达捕捉到他的焦虑，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海耶克总是喜欢把事情的危险面说得夸大其词，有的人感冒都会死，概率学在基因医疗方面从来都不靠谱。”
“你要替我稳住他的情绪，在芯片处理过程中，哨兵会产生许多负面情绪杂质，要及时地清理掉，我是普通人，无法感知你们的精神波，没办法对你下达精确的指令，所以全靠你与他的默契，清楚吗？”
邕圣祐了然，坐在进入麻醉状态的姜丹尼尔身边，精神波悄无声息地进入姜丹尼尔的精神领域。布兰达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上机器人的动向，避开至关重要的神经中枢，利落地到达芯片的位置。
布兰达在操作时，进入睡眠状态的姜丹尼尔由于脆弱的精神领域受到入侵，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顺着他分明的曲线滑下。邕圣祐也并不好过，即便失去自主意识，哨兵本能地在抵触外界，艰难地干预紊乱的精神区域，配合布兰达干脆利落的动作。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布兰达的仪器忽然亮起红灯警报，连忙暂停预设程序，邕圣祐同时察觉到姜丹尼尔的异样，他在一个瞬间无法感受到姜丹尼尔的情绪，心里“咯噔”一声，甚至不敢开口询问布兰达是否出现故障，生怕得到一个肯定答案，难以言喻的战栗充斥他的内心。
只听布兰达飞快地根据情况重新设置数据：“这个芯片里面的位置是机器的盲区，差一点损坏神经节。”
邕圣祐张开攥紧的手心，才发觉布满了汗。
所幸整个手术过程中只出现过这一次失误，将芯片中央摧毁后，布兰达将残骸从他脑内清除。姜丹尼尔的睫毛安静地垂在紧闭的双眼上，在白色灯光下打出一圈漂亮的阴影，布兰达重新检测他的各项体征值，一切正常，长舒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在人体上做这个手术，还算成功。”
正在替姜丹尼尔擦汗的邕圣祐听到这句话险些吓破胆，可说到底布兰达的手术还是完美，至少在帝国，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胆大心细的人，邕圣祐回想起她与将军的见面场景：“您与将军很熟？您可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还可以。我以前也是帝国的人，后来经过将军的推荐来到981星球。”布兰达松开发带，棕色的头发披在肩上，“981星球没有领袖，任何人都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
“帝国？”
布兰达解释：“我从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在大学里，教授也觉得我十分有天赋，帝国最优秀的基因专家全部都在中央，但普通人是无法进入中央的。我不甘心在一家普通医院当问诊医生，机缘巧合下，是海耶克为我做引荐。”
“哦。”邕圣祐将毛巾叠好放到一旁，“还是感谢您的帮助。”
布兰达不在意地摆手：“海耶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出现问题随时联系我，我对这枚芯片很感兴趣，它幕后的制作者一定是个天才，却是一个疯狂的天才。你在这里陪他吧，再过半小时左右药效就会消除。”
布兰达走到室外看到海耶克在观看摆放在实验台上未成型的药物，谨慎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你给他注射过抑制剂？”
海耶克点头。
“马上就要失去药效了。”布兰达拿出一瓶黄色的药剂，试探道，“如果你想给他补一针，在这里轻而易举。”
“我与伊文的矛盾已是不可挽回。”
海耶克毫无顾忌地表露出他对总统的不满，没有正面回应布兰达的提议，但布兰达却明白这位将军的难言之隐，她将抑制剂放下：“海耶克，我很高兴你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但这位年轻人是否会站在你这一方，我依旧会打一个问号，帝国对军团的洗脑能力有目共睹，能出现你这号人物，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一旦抑制剂失效，他可以成为你的臂膀，也可以成为你的威胁。”
“那是他的选择自由，当年只是为了保命，如果再次自作主张，我与伊文毫无区别。”
布兰达叹气，带上眼镜继续药品实验：“海耶克，你要清楚，无论你的决定是否理智，我都不会有所质疑，但你的摇摆不定已经让贪食者那些老人觉得疲惫。”
“再等等。”海耶克交叠双手，“等到他放弃我的那一天。”
姜丹尼尔睁开眼看到邕圣祐正在摆弄布兰达做的基因模型，对科研一窍不通的邕圣祐在模拟机器上快要创造出一个四不像的上古神兽，姜丹尼尔长时未说话有些嘶哑的声音叫他：“圣祐。”
邕圣祐回头看到姜丹尼尔醒来，将布兰达准备的营养液递给他：“手术很成功。”
姜丹尼尔快速地喝完味道不佳的营养液，滋润了喉咙，抬头看向邕圣祐：“那很好，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的精神领域中。”
邕圣祐本想告诉他手术过程中的惊险，听到他的话后觉得刚才在钢丝上走动的脚寻到一个完美的落地点。
“傻。”
他背对着深夜无光，眼前的人掌灯送他山河添色。
时间总是追赶着人逼迫他们不停脚，好似连一秒钟都不应被浪费，可细来想想过去的岁月，被视作本质的珍贵，都为他挥霍一空。
人们为爱陷落时，便是星球上第一朵带刺的玫瑰被采摘下的日子。
军事演习并不需要已经卸任的前首席哨兵时刻盯梢，将军直接让他们回去休息，至于邕圣祐未来的去处自行决定，邕圣祐纠结两个晚上后还是决定回到白骨军团，但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
医院同事听说这位青年才俊将要长期被调入军团，无不惋惜，其中女同事巨多，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已无望，只好借着离别派对表露真心。
前提是没有姜丹尼尔这个拦路虎。
“邕医生，你去军团以后，心理科失去一员大将，我们都特别舍不得你。”一位护士想到其他医生已有秃顶前兆，痛心疾首。
“翼塔医院的心理科是帝国最一流的，您这么说的话，其他医生会怎么想？”姜丹尼尔一盆冷水浇得凉透。
邕圣祐碰杯喝酒，挡住偷笑的嘴。
与同事分别时，一群人喝得烂醉如泥，由于姜丹尼尔亲自监督，理智残存的邕圣祐一一礼貌拥抱，眼看姜丹尼尔脸色越来越黑，精神领域传来的腹诽声不绝于耳，邕圣祐坚持与最后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告别后才走到姜丹尼尔旁边：“走吧。”
姜丹尼尔送他回到家，站在门口有些喝多的邕圣祐笑眯眯地看着他：“刚才是吃醋了吗？”
姜丹尼尔供认不讳：“恩。”
“以前在军团，我天天因为你这朵迷人的食人花头疼，偶尔也让你感受一次。”邕圣祐酒精上头，胡话乱讲，“打一个持平。”
姜丹尼尔轻笑：“那可不一样。”
邕圣祐嘟囔：“骗人。”
“我可从来没抱有让你争风吃醋的想法。”
姜丹尼尔低头吻住柔软的嘴唇，鼻息之间的酒气如同催情的味道。
“我听到门口的声音，一猜就是你……”维诺开门愣住，举起双手，神色尴尬，“你们继续。”
邕圣祐顾不上温存，推搡着把姜丹尼尔赶走，干咳两声和维诺回家。
维诺顾忌邕圣祐的薄脸皮，故意没有再提这件事，当事人却因此坐立不安，从浴室出来看维诺正在看书，做到他身边：“你就不想问问过程？”
维诺把书放下，语调沉稳：“亲爱的，过程只要你享受就好，我看到一个你满意的结果就足够了。”
“问都不问就知道我满意了？”
维诺翻个白眼：“上次你喝多我想偷亲一下你的脸，差点被你一拳打青眼眶，你要是不乐意，我看谁都不敢动嘴。”
邕圣祐脸色窘迫，装作没听见维诺的实话实说。
邕圣祐并非编制军人，不需要长时间驻在塔中，和以往上班一样有固定的时间，为白骨军团的军人心理进行咨询。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心理医生，除了奥德偶尔瞥到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的眉目传情做一个干呕的动作。
邕圣祐才想起自己从未见过奥德的向导，吃饭时提起这件事，奥德一脸苦相：“我就是给丹尼尔背锅的，我本想做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哨兵，倡导自由恋爱的那种。结果被推到首席哨兵的位置，议事长的手下立马把他的向导女儿安排给我。我和她真的是革命友谊，以前就认识，互相没感情，在内阁的监控下精神结合后，她就说要去外面闯荡，我上次看见她可能是去年年初，回来送我一筐不知道哪个星球产的果子。可怜我堂堂一个首席哨兵，生理靠撸，疏导靠赌……”
“行了。”奥德越来越不正经，姜丹尼尔打断他，“下午去军校，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姜丹尼尔对无休的心理医生发出邀请，邕圣祐翻了一下预约表，同意赴约，奥德哀嚎：“我得去军校找个潜力股接替我的位置。”
姜丹尼尔没有同情心：“按照你的健康程度，至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满十年，你可能要找一个幼儿才能满足你的心愿。”
军校与邕圣祐印象中一样，像一个高科技监狱，虽然现在的向导有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两所挨在一起的军校从大门的大气程度来看，向导的铁门显得十分朴素。
这次他们前来是为新生做致辞，校方没有接到多一名军团人员的通知，看着礼堂内上的椅子发愁，邕圣祐体贴解围，主动和学生坐在一起，在后排不惹人注目。
新生致辞与毕业祝词同样一成不变，邕圣祐无聊地看向周围的学生，一个瘦巴巴的女孩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只是一个侧影，干瘪的身材与枯黄的头发都足够令邕圣祐辨认出，那个女孩是177星球为他们引路的阿兰。
那个被承诺不会离开家乡的初期觉醒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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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con也太甜了 T T
这就是男孩之间的友(ai)情吧！
马上要高考了，虽然我觉得高考的朋友现在应该没时间追文，我先祝大家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