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到期。

【丹邕】恋爱唯心论 chapter8 琴吻

Chapter8 琴吻

邕圣祐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凡是门外一点动静就以光速跑到床上来一个完美鱼跃龙门——装睡。当他第十一次扑在床上,由于姿势不正确鼻子磕到床角,撞得实打实生疼,终于给他撞出一个清醒。

其实对于他和姜丹尼尔之间裴琳不重要,就算今天姜丹尼尔没和裴琳牵小手,明天还能有李琳赵琳莺莺燕燕各种琳。挂掉卞衡视频之前,邕圣祐难得正经问卞衡觉得姜丹尼尔对他是否抱有同样龌龊的心思。

“我一个钢铁直男,做不到腐眼看人基,怎么看他最多也就是个园丁准备把你这个歪脖子树扶正。这么点事你就错以为你们有戏,恕我直言,那咱们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邕圣祐捂着鼻子翻身,心烦意乱,想给温柔乡里的姜丹尼尔打电话,又怕显得自己太不识趣,手机被他从百分之八十的电量折腾到不到一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况他的刀还没出鞘呢。”邕圣祐忍无可忍,打开手机编辑短信,删删改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个守家待业的痴儿,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就差血书抄一遍三从四德。

“我先睡了,不等你了。”

原本的长篇大论绕指柔情最终被邕圣祐浓缩成八个字,乍一看不过是一个交代自己状态的陈述句,若是有心仔细品品,这里面的酸味和怨气扑面而来。

 

姜丹尼尔的手机调成静音,隔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邕圣祐第一条短信,推开椅子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身体不舒服,我也先走了。” 

“等一等。”裴琳叫住他,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姜丹尼尔面前,“我们单独聊聊吧。”

裴琳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土生土长厦市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母一个从商一个大学教授,各类奖状拿到手软,打小学就开始收情书,出国以后也有国际友人想要与她开展一段浪漫恋情。可惜,裴琳太优秀,优秀到固执,在姜丹尼尔那里碰壁数年依旧不死心,今天无论什么结果,她决心要与他说清楚。

至少要给她一个足够死心的理由。

裴琳与姜丹尼尔讲了许多,说到最后低头掩盖自己的失落,姜丹尼尔默默地听完她说的一切,同她讲道:“对不起,不过还是谢谢你,也希望你今后能够做回自己。”

裴琳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原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至少会流眼泪,可真的亲耳听到一句似是残忍也似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拒绝,裴琳有一个瞬间是解脱的,是从漫长青春自己与自己的较量中得出一个胜负。

裴琳小幅度张开手:“那作为朋友拥抱一下吧,算是告别。”

“握手吧。”姜丹尼尔轻握裴琳的右手,“还是朋友。”

裴琳抬头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永远都是这个样子,遵规守矩,不逾越半分,把我的后路封得一干二净。”

姜丹尼尔的手机响了一声把两个人都从回忆里拽出来,连屏幕都不用解锁就看到八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上方。

“以后去京市请你吃饭,快回去吧。”

姜丹尼尔自始至终都保持疏离又不失礼貌的态度,裴琳估计这一晚上被针扎得还不够狠,在他转身锲而不舍又一句:“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姜丹尼尔打算脱口而出的没有在喉咙处打个转被不知名的情绪压下去,到了嘴边成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裴琳无奈放弃,语气中带有泄愤的因素,“太冷静的人是不是都有情感缺失障碍,对谁都很好的人好像把自己的情绪分摊到每个人身上,让所有人误会。”

 

姜丹尼尔回到酒店邕圣祐给他留了灯,刚轻声走到卫生间的位置,听到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换鞋的姜丹尼尔看见邕圣祐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吵醒你了?”姜丹尼尔见走廊,大厅,书桌各个地方的灯都大亮,便把其他地方的灯都关掉,只留床边两个暗灯。

邕圣祐是在这守株待兔,平时沾床就睡的人今晚差点失眠,幸亏姜丹尼尔这个行走的安眠药不仅一个人回来,身上也不见红唇等典型艳遇证据,但邕圣祐不能轻易承认丢了面儿:“没事,我接着睡。”

姜丹尼尔隔着一个床都能看见邕圣祐眼睛里的红血丝,知道他撒谎也没揭穿他,毕竟今晚带他去自己的同学聚会让这个小祖宗炸了毛。虽然自己扪心自问出发点是好的,也不知道哪道菜不合口让他时隔许久又耍一回少爷脾气。

“我看楼下有卖茯苓糕的,挺多人排队,你晚上也没吃几口,醒了就吃饱再睡吧。”

邕圣祐捧着塑料袋啃里面乳白色的茯苓糕,姜丹尼尔拿上衣服进去洗澡。茯苓糕外皮不知是什么,嚼起来黏牙,初入口也觉得索然无味,邕圣祐一头乱麻还不忘细嚼慢咽,嘴里倒是品出甜味,就是不知道是茯苓糕自身的甜味,还是像馒头一样是唾液与麦芽糖的化学反应。

跟现在邕圣祐的心情一模一样。

这世界就是爱为难人,好不容易确诊你喜欢他,只要对症下药就能长生不老,药到病除,可这服药却又是赤手可热的万能药,不止你一个人垂涎欲滴,还有好多人虎视眈眈。

本想尽早放弃,结果对方把自己的用药说明书刚给自己看了五个字,回心转意得比悬崖勒马都快。

那点不值称道的甜份是自作多情的化学剂,还是互生情愫的主菜,问天不灵,问地不应,问自己?

邕圣祐喝一口水,茯苓糕吃多噎得慌。

 

姜丹尼尔洗澡也没闲着,裴琳和他说的话钻进他的耳朵再也没出来。姜丹尼尔的性格在出国前后截然不同,林琅与他熟络后也曾无意说过类似的话,幸亏姜丹尼尔不是放浪子弟,否则估计今天就能养出一位段位十级的花花公子。

这么多年不止裴琳,林琅给自己介绍的人都快组成一个足球队,自己作为守门员防守得太滴水不漏,一个球都没进。姜丹尼尔对你情我爱,暧昧手段不感冒,机缘巧合碰到邕圣祐,和他玩的猫鼠游戏倒让自己乐在其中。

尤其当自己还比对方掌握更多的信息,占据二者交往之中的主动权。

比猜女生的话里有话要有趣得多。

从浴室出来看见邕圣祐还坐在刚刚的位置上,低头盯水壶的邕圣祐余光瞥见一抹粉红色,乐不可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姜丹尼尔上身未着存缕,因为睡衣对他而言实在太小,穿上后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勉强套上的睡裤被他穿成九分裤,平日里梳上去的刘海放下,有股说不出的纯情,再和露出腹肌的上身结合,越看越像出没在夜晚从事非正经职业的人。

可这身材是真好,特适合拍CK内裤杂志,邕圣祐转念一想觉得不行,好东西私藏吃着才香。

邕圣祐笑到没力气才停,他不敢问裴琳的事,只好随便说点无关紧要的事情避免冷场,姜丹尼尔用一个眼神给他一个没有力度的警告,便去找原来的睡衣。

“你知不知道京市有个特产叫茯苓饼?和茯苓糕就差一个字,我们小时候管它叫草纸夹污,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恶心,当时……”邕圣祐见姜丹尼尔手里拿着衣服不穿,反而眉头紧锁看自己,诧异,“怎么了?”

姜丹尼尔指了指自己人中的位置,邕圣祐半信半疑用大拇指摸一把,手上有湿润的痕迹,自己念叨:“我没感冒啊……”

手拿到眼前才看见,朗朗乾坤,二人独处,邕圣祐流一脸鼻血。

姜丹尼尔衣服也顾不上穿,快步从卫生间拿出一卷纸把泄洪口堵上。

“空调房坐久太干了。”邕圣祐睁眼说瞎话,在干的脸起皮的京市都生龙活虎,到了沿海城市血流不止,睁眼就和姜丹尼尔的六块腹肌狭路相逢,再往下看就是耻骨,邕圣祐觉得血液倒流,推开姜丹尼尔,“你先把衣服穿上,别和我耍流氓。”

最后邕圣祐还欣赏一番姜丹尼尔精健的后背,吸吸鼻子,满意中还不忘暗骂自己一句不争气。

 

姜丹尼尔早上被梦话吵醒,一句“不同意”嚎出来的悲愤还夹杂哽咽和委屈。

“你不同意什么?”

邕圣祐也被自己梦里裴琳和姜丹尼尔的婚礼吓得魂不守舍,睁眼看见当事人独自一人心生宽慰,敷衍道:“不同意西红柿炒鸡蛋里加鸡蛋。”

姜丹尼尔把头闷在被子里笑得停不下来,邕圣祐也落得个彻底清醒。

“别笑了,梦里的事都不作数,抓紧时间出去玩。”

姜丹尼尔笑是不笑了,中午吃饭特意点了一盘糖拌西红柿,特讨打地说:“这个没鸡蛋。”

 

姜丹尼尔套一件牛仔服坐在一辆双人自行车前面,卖力地蹬车咬着牙让邕圣祐使劲:“哪有这么大的人还不会骑车的?”

“谁说我不会?”邕圣祐反口得快,说完有点心虚,“就是骑得不好。”

阵阵的微风都让姜丹尼尔汗流浃背:“骑完这个上坡换位置。”

姜丹尼尔将车挺到路边,从车筐里拿出还剩半瓶的水,一口气喝下,一段路累得他连话都说不出。邕圣祐站旁边严肃地审视一遍自行车的龙头,背过身子在网上学习一遍自行车的理论基础。

别人家的小孩在马路上就敢飙自行车时,邕圣祐对此不屑一顾,他向往的是风驰电擎的摩托车,靠自己小腿发力的自行车算什么。十六岁准备学摩托时才知道,因为从小没有自行车基础,一点平衡感都没有,骑上去就必出交通事故。

邕圣祐也不好意思找人学,自己黑灯瞎火在小区里歪歪扭扭转两圈被小学生嘲笑后,彻底放弃与自行车的缘分。

姜丹尼尔坐在长椅处可算缓过劲,在他印象里邕圣祐没骑过自行车,两个人就靠四条腿才乡间奔跑,再一看邕圣祐盯着龙头好似要钻出一个洞,求生欲让他产生警觉:“你真的行吧?”

“怎么就不行了。”邕圣祐扶稳龙头跨坐上去,“让你感受哈雷的快感。”

姜丹尼尔将信将疑,邕圣祐把车骑得像一条蛇,来往的行人主动避让他,姜丹尼尔握紧后面的龙头提心吊胆,让邕圣祐赶紧下来和自己换位置。

越心急越手忙脚乱,成功躲过人群,却栽在一排矮树丛里,两个人一前一后栽倒,脚踏板无力转两圈也认命倒在柏油路上。

恰好今天阳光好,树丛上铺满小区人家里的被子,谁都没摔坏。

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先是呼吸微小停顿,不约而同张口大笑,风从后方吹起姜丹尼尔宽松的T恤,邕圣祐隐约看到劲瘦的腰身。分明风带着凉意,但他的手心却微微冒出细密的汗。

或许因为刚刚跌倒时,姜丹尼尔急于用手扶住他,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手有一部分重叠。

又或许是因为姜丹尼尔开口的一句话:“你知道动心是什么感觉吗?”

邕圣祐的笑僵在脸上,脑海里浮现昨晚那一位美在气质的女人。

长达半日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喜欢这种事无论怎么分类都无法归为问题,邕圣祐选择继续逃避。

邕圣祐心里没有对裴琳的嫉妒或者怨恨,只是茫然若失,摔跤的后遗症可能才涌来,让他头重脚轻。

“我一个纨绔子弟,对灯红酒绿的动心算不算?”

这灯是你,晃得我心神不宁,酒也是你,醉得我口是心非。

 

自行车终究未能幸免,坏掉一跟链条,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半推半扛地将自行车送回摊位,又按照规定赔偿相应价格。整个下午邕圣祐的话都极多,走在姜丹尼尔前面像是一个当地作陪,不管是小吃还是街道,滔滔不绝地向姜丹尼尔展示他临阵磨枪的准备功课,连小吃老板都啧啧称奇。

除了一点,姜丹尼尔发现邕圣祐和自己说话都不回头。

两个人走进一家牛轧糖店,邕圣祐不喜甜食,准备拿一小包尝尝鲜点到即止便可,转眼就看见姜丹尼尔拿一大包去收银台结账。邕圣祐的潜意识觉得买甜食和送女生是一个等式,邕圣祐尝鲜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出门拐弯买了一杯柠檬茶在门口等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把撕开口的袋子递给邕圣祐:“尝尝。”

邕圣祐惊讶于姜丹尼尔正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的行为,自己的手已经先一步掏出一块糖,浓浓的牛乳味在最终化开,与刚刚喝的柠檬茶味道跌撞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邕圣祐勉强把糖咽下去,姜丹尼尔已经拆开第二块:“以前没发现你爱吃糖啊。”

“小时候爱吃,后来吃多牙疼,国外看牙医太贵就戒了。”

“说来也巧,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爱吃糖。”邕圣祐谈起小时候的事,语气也轻快许多,“人长得胖兜里还随时揣着糖和巧克力,像小卖部一样。那个时候他牙不好,我记得他有一次吃硬糖,牙都被磕坏了,刚好一点就转身管我要糖吃。”

姜丹尼尔嚼着糖里的花生,见邕圣祐神情生动讲自己也熟悉的故事。

故事的后续是邕圣祐将自己的糖全部要走,等自己管他要的时候,邕圣祐掏出一枚硬币。

“给你三次机会,如果是花,就给你糖吃。”

姜丹尼尔赌运不佳,错失前两次机会,向来不信佛的人在第三次抛硬币时心里也开始祈祷,邕圣祐迅速看了一眼,耍起赖皮,抓住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握紧后颠倒,两只小手分开后,落在姜丹尼尔手上的硬币从花变成数字。

邕圣祐还振振有词:“都是数字,今天没有糖吃。”

明知是一眼看穿的小把戏,却又屡试不爽。

“不过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否则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看看谁更爱吃糖。”

“好啊。”

 

因为要赶明早的飞机,两个人休息得也早,姜丹尼尔伸手关灯后看到邕圣祐那边还传来阵阵手机灯光,没有忍住:“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啊,挺好的。”

姜丹尼尔有意识地克制自己的疑惑,让这个问句听起来少些生涩感:“为什么说谎?”

姜丹尼尔感觉到邕圣祐的动作顿了一下,听到他像是卡在嗓子眼的声音:“知道还拆穿,不厚道。”

“你什么都好,好到少了些烟火气,人情味。”

“睡觉了,晚安。”

邕圣祐这一波优秀的操作没有给姜丹尼尔辩白的机会,一时语塞,只得场外求助。

正和朋友讨论中午比特币走势的林琅收到姜丹尼尔的短信。

“我没有人情味吗?”

“自我认知十分明确。”

“能改吗?”

林琅想到前几日陪他爸去的地方,连打字都底气十足。

“放心交给我,等你会京市,我就让你这个千年老妖人味十足。”

“人情味。”姜丹尼尔最后纠正到。

 

“琴吻”

——长期拉小提琴或者中提琴的人脖子上会有一个茧,被人们叫作琴吻。

正如每一次明晰可见的动心,与隔膜的每一次碰撞所留下的痕迹,既隐晦又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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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太背了。

给小桃写的歌后期文件坏了,干音让我删了,全世界告诉我的答案就是没法修复只能重录。不过换一个方式想,《少年与岛》明年见能延长这个马甲的寿命????

这个文刚才写一半又卡出去,没保存,我又凭借记忆重复一遍,哭了吧我!!!!

 

今天上午做一个追星的稿子,采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追星的初衷都是热爱,怎么到最后都渐渐变味了呢。不赞同真情实感的追星都要遭报应。

但真的什么情,实的什么感,有时候扪心自问自己也给不了答案吧。

我尊重所有不同的存在吧,但一上午下来也觉得难受,几个不同的人给我同一个感觉就是本末倒置的追星。

也可能因为采的对象不具有代表性吧。

 

祝大家追星快乐吧,因为今天我觉得她们真的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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