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到期。

【丹邕】临暗将至(哨兵向导)chapter21

Chapter21

981星球与姜丹尼尔的想象全然不同,本以为这颗游离在大众视野外的星球应该如177一样萧索,但当他踏入这里时,几乎是被全科技包围的环境吓了一跳,帝国只有中央地区在各个方面达到全人工智能化。

一个没有“座驾”的人在悬浮街道上行走是一幅格格不入的画面,姜丹尼尔以两条腿代步观察附近的人与机器,他们不像石头口中的星际流民,人们反而遵守秩序,街道井井有条。

人均素质看起来比帝国还要高。

入夜的街道四处都是全息投影,这座星球活力四射,夜晚才是它的主场。周围的娱乐场所不间断地投放曼妙的人体图像,丰满的胸部与诱惑的声音说着调笑的话语,甚至当人停步在它面前,里面的虚拟人物会与之进行互动。明亮的糖果色打在灰色的楼顶,拥有折光技术的巨型商牌毫不在意地挡住鳞次相比的玻璃窗,颓废而现代。

“先生,我们今晚有全城的派对。”一个人,不,是一只机器手拦下姜丹尼尔,绅士地发出邀请,“希望您前来参加。”

“我是异乡人。”姜丹尼尔研究它灵活的手指,浑然天成的质地无法让人辨别它幕后的指挥者。

机器人看穿姜丹尼尔的想法,礼貌地告之:“先生,981星球全部的人都是异乡人,这是一项盛大的典礼,我们不希望任何一位今晚在这里的人错过。”

姜丹尼尔毫无头绪地在这里确实无事可做,听这个机器手的意思,在派对里几乎聚集全城的人,说不准可以替他捋清线索:“在哪里?”

机器手向右旋转180度:“请随我来。”

 

姜丹尼尔走入狂欢现场,就被一瓶打开的香槟弄湿头发,恶作剧的女生娇媚地朝他飞吻,姜丹尼尔目不斜视地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酸,而负责调酒的人工智能拒绝了他:“先生,我认为您应该尝一杯黑夜之吻。”

“为什么?”姜丹尼尔对981星球上的事情愈发困惑,连一杯酒都会被人工智能拒绝。

“因为这些废铜烂铁会根据你上次来喝的饮品做数据分析,结合你的情绪状态,判断出现在最适合你的酒类。”一个拄着拐棍的人走过来,直接拿起樱桃红色的黑夜之吻喝下,“这酒好甜。”

姜丹尼尔不在意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喝掉他的酒:“我不记得我来过这里。”

正在为他重新调配鸡尾酒的人工智能回答:“根据我与伙伴们共享的记录,您曾在八年前的一个晚上走入我们这里,喝得烂醉如泥。”

姜丹尼尔听到来之不易的线索,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您被我们老板带走了。”人工智能将一杯黑夜之吻推给他,“请您享用。”

姜丹尼尔此刻对酒精失去兴趣,抓住它冰凉的肢体:“你的老板呢?”

“就是我,嗝。”打了个酒嗝的男人将拐杖举到身侧,敲了敲吧台,人工智能便退到后面,“姜丹尼尔,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回来。”

姜丹尼尔完全记不得这号人物:“对不起,我不记得您的名字。”

“很正常。”男人撑起拐杖站起来,“因为你的记忆存放在我这里,跟我来。”

姜丹尼尔赶忙跟上他,男人背对他挥挥手:“带上那杯酒,不要浪费。”

姜丹尼尔嫌花里胡哨的杯子显得累赘,仰头一口喝掉,微甜的樱桃香夹杂轻微的杜松子,不得不承认,这里的人工智能运算得很准确。

 

一间暗门藏在花天酒地的酒吧后方,机器扫过男人的虹膜确认身份,一道闸门打开放两个人进去。

姜丹尼尔见过帝国的科研机构,可眼前的一幕依旧让他震撼。

两边整齐的透明柜子中盛满乳白色的液体,在其中漂浮一个发散淡蓝色幽光的盒子,男人手中展开小型的立体屏幕,他的手迅速在上面滑动,随后走到右侧的一个柜子前:“这里就是你丢掉的记忆。”

姜丹尼尔心事重重地快步走到男人身边,透过柜子看着安静的盒子,不可置信:“我的记忆真的在里面吗?”

男人扩大屏幕,将上面的数据展示给姜丹尼尔:“看日期和名字都是你的,不多不少,你一共在我这里寄存了两年的记忆。”

姜丹尼尔的手擦过柜子,看着里面承载记忆的盒子,他与邕圣祐的答案似乎即将轻而易举地算出:“我现在可以取消寄存吗?”

“你想得美。”男人不客气地用拐杖打掉他的手,“我替你们这群徒增烦恼的人解决痛苦的回忆,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能换回。”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权?”

男人纠正道:“不不不,丹尼尔,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名字叫做贪食者,我靠收集别人的情绪为生。”

男人指着外面疯狂的派对现场:“我热爱举办派对,不是我有钱喜欢做慈善娱乐大众,而是在热闹喧嚣的环境下,人们容易迷失,那些在白日里潜藏的情绪会尽数爆发,所有的人工智能都会为我采集他们的情绪。”

贪食者用拐杖磕了两下金属地面,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很久:“你的记忆我没有看过,这是我的职业道德,但是用机器分析过你的情感变化,我很喜欢。喜怒哀乐,通通具备,但是隔着机器我无法采集到最精确的数据,如果你愿意重新将这些回忆经历一遍,丰富我的数据库,我很愿意将你的回忆归还。”

犹豫与迟疑在此种地步中格外无用,姜丹尼尔冷静地看着贪食者:“好。”

贪食者被眼前人的果断吓到,友好地提醒这位胆大包天的无知者:“可能会很痛苦。”

“没关系。”姜丹尼尔态度很低,“只要您肯将记忆还给我,做什么都可以。”

贪食者顿了顿,用拐杖一把捅穿透明柜子,乳白色的液体没有如想象中流出,而是汇集成一个圆柱钻入底部,轻巧的盒子与拐杖连接,方便懒惰的贪食者不用弯腰便可以拿下,贪食者取出里面存放的芯片,向更深处走去:“跟我来。”

 

姜丹尼尔被贪食者绑在一个悬浮椅,四周都是巨大的屏幕,他的四肢被金属带固定,佩戴的头盔当中有无数根数据接收线连接到他的大脑皮层。贪食者谨小慎微地将芯片插入机器中,再次确认姜丹尼尔无法挣脱这把椅子:“再过一分钟就会开始,你的痛苦指数曾经达到我这里的最高值,所以我把力度指数调到最大,只是怕你暴走而已。”

姜丹尼尔点头,贪食者按下按钮:“祝你好运。”

 

姜丹尼尔从来没有见过像邕圣祐这种胆大妄为的向导,在他的印象中,向导大部分都是温柔体贴,和蔼可亲,最次也是奉命唯谨。

当他在莱森星球中了卡姆的埋伏,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军校的向导救他们于危难之中。摆脱卡姆追击的姜丹尼尔费了好大力气才绕路找到快要被敌军追上的向导,眼看他要无名的湮灭在这场战役之中,姜丹尼尔不顾部下阻拦将他救上来。

看到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姜丹尼尔恍惚记起前段日子在军事演习中误入白骨军团的学生。

在他怀里的向导一定是怕极了,两个人的距离十分之近,对方的心跳似乎被加倍放大,急促地落入姜丹尼尔的耳中,一不留神把惊慌失措的小猫抱得更紧,本想用此来安慰他,谁知他的心跳先是暂停了一样,随后像发射出的光子炮开始狂飙。

对于刚刚脱险的姜丹尼尔而言,微笑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并不适合这种场合,可能是被小向导略显滑稽的紧张所蛊惑,想起他编号的姜丹尼尔居然笑着念出他的名字。向导的眼睛忽而迸发出一种神采,在漫天炮火中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宁,本以为他会因为紧张词不成句,出乎姜丹尼尔的意料,他自信地回答所有的问题。

鬼使神差,姜丹尼尔允诺他将进入白骨军团,他记得,这是当时被算计的向导所说的理想工作地点。

 

可忙于军事的首席哨兵忘记自己无权插手选拔向导一事,去军校的当天,奥德看到坐在后排的姜丹尼尔大吃一惊:“你不是向来对招收新人毫无兴趣?”

“我闲的没事干,行不行?开你的车。”姜丹尼尔居然耍起小孩子的脾气,觉得他与那位向导之间的故事理应不该被他人知道。

即便奥德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也是属于不容许第三人插足的秘密。

姜丹尼尔看到那张纸上面并没有151407的名字,他早就看到坐在后排的向导,紧张地咬着牙,嘴唇被他弄得通红,感觉再用力一些就要磨掉一层皮。前面的教官一个一个念出名字,小向导看起来镇定,但姜丹尼尔却发现他内心不易察觉的焦躁与不安。

当教官宣布所谓的最后一位向导时,他的脸色接近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丹尼尔,原本还想观察小向导悲伤反应的哨兵顿时坐不住,冲到前面念出他的名字后,今年白骨军团的招生名额从50变为51。

代价自然是有的,先是奥德吐槽姜丹尼尔做事不带脑子,随后便是高层人员的书文数落,最后由海耶克将军出面摆平。

“不过是多了一名向导而已,军部做事要灵活,过于循规蹈矩,岂不是和内阁那群老古董一样了?”

海耶克将军出手自然不同凡响,解围的同时顺便埋汰了一下内阁。

 

姜丹尼尔那个时候完全不明白自己对这名向导的好奇心从何而来,甚至管奥德要来训练成绩,当看到他从第一位下滑到第二位时,发自内心的第一梯队情绪居然是质疑,而不是惋惜,他相信自己的眼光,151407绝不是第二的资质。

可怜的奥德替他担任监管之责,翻遍那些模糊的影像资料,终于找出罪魁祸首,原来是有人利用规则漏洞进行刷分,将他看中的向导挤到第二名的位置。

姜丹尼尔第一次萌生因他人所带来的满足感,让情绪逐渐叠加,如同从深处的角落满溢,它不是战争胜利后的快感,也不是占据高地的愉悦,仅仅是一种纯粹到轻松的欢喜。

对于军方与内阁一直催促自己与向导结合,姜丹尼尔本人不是很上心,向导的作用在他的眼中被定义为辅助,谁会在杀伐果决的战场中时刻带着一个医生冲锋陷阵?即便有高层人员在会议中当众点出此事的急迫,姜丹尼尔通常只会切换话题,和颜悦色地反问重修修订的宪章法典何时可以公布,搞得内阁灰扑扑一脸灰。

连奥德都以为姜丹尼尔不会遵循将军口中的“这是最后一年留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未曾想姜丹尼尔真的如愿以偿与一名向导结合。

因为151407太过与众不同,姜丹尼尔在他的眼中看到灵动与热望,虽然有时他的举动看似近乎鲁莽,姜丹尼尔却看出其中的规律,一个有规划性的向导,正是姜丹尼尔所求。

 

向导搬进自己的宿舍后,姜丹尼尔修改掉以前1234这种简单的密码,第一次设置为1210,因为是自己的生日,不过三秒觉得矫情,删掉记录,思来想去后,按下1217。姜丹尼尔的记忆力并不出众,却记住那天他在军团救下一名“大言不惭”的向导学生。

当自己为向导起了名字,当意识到向导在偷偷地看自己,当放任向导在哨兵的训练师为所欲为,当向导红着眼说想要精神结合,当自己不满他与其他哨兵走得过近,姜丹尼尔才发觉人与人之间的羁绊竟然可以博得灵魂的共振。

欣赏的情绪中再剔除一些理性,坦率一点,这种情感是喜欢。

可惜那时候的姜丹尼尔并不知道,在军方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让他觉得哨兵与向导之间的关系本应如此,这是一种天性使然,他与邕圣祐之间唯独死亡可以分开,他们将携手作战,到了合适的时机,利用塔来培养一个基因优秀的后代。

若不是他独自走入卡姆的战机,似乎这个看似美好的结局就是童话故事的标配。

 

一个优秀的向导引起旁人的注意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在卡姆的座右铭里,还要加一个转折词——他不仅要远远地欣赏,还要掠夺。

姜丹尼尔全然不知卡姆是在哪里搞到的芯片,在姜丹尼尔意识清醒、身体无力的前提下,直接植入自己的大脑。

“伟大的首席哨兵,你将会是替我寻到那位孩子的垫脚石。”

姜丹尼尔终于清楚卡姆的目的,他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移植在自己脑内的芯片应该是所有星际联邦都禁用的感应芯片,可以通过哨兵向导中的一人监测另外一个人的行踪,精神结合让他们无可躲避。

唯有一种方式可以短暂地保证邕圣祐的安全,就是关闭精神领域,姜丹尼尔并无选择。

在此之后,卡姆将战机的看守设施全部拿下,姜丹尼尔的逃之夭夭才会如他所愿。姜丹尼尔先是到中央找到海耶克将军,一名首席哨兵被敌方统帅植入芯片,在战争危急时期要有所保密,知情人之一的雷瑟被将军亲口要求此事不允许声张,而在私密的研究室检查后,得出的结果不尽如人意,目前无法有效安全地移除芯片,哪怕利用微纳米技术,都有可能对姜丹尼尔的大脑造成损伤。

回到中转站的姜丹尼尔精神领域更为不稳定,是因为一看到邕圣祐,他内心对卡姆的怒火从中燃起,即便只是对视一眼,紧张与担忧的不可言说,都会克制不住恨不得将邕圣祐揉碎藏于自己体内的冲动。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会加剧他的隐患,卡姆虎视眈眈,邕圣祐不解真相,姜丹尼尔无数次地想要告知他真相,但以他对邕圣祐的了解,一旦得知事实后,那个可以为自己义无反顾的邕圣祐,一定会承担下不属于他的风险。

年轻的哨兵选择逃避与沉默,决定在事情完美解决后再与他的向导分享这其中的难言之隐。可顺风顺水惯了的哨兵,永远都算不到人言可畏与担惊受怕的重量足以压垮一个妄自菲薄的少年人。

当计划中的疏离与冷漠逐渐出现在他们之中,明明清楚这是必经之路的一环,姜丹尼尔依旧感受到这种压抑到枯槁的束手无策。

 

姜丹尼尔忘记自己何时开始喜欢站在塔的高处来偷偷观察邕圣祐的一举一动。应该是从那日结合热推开邕圣祐以后,饥渴难耐的野兽闻到猎物的味道,这是捕猎者的冲动,可当他听到那个怀念的声音,脑内想到卡姆的贪得无厌,在欲望蠢蠢欲动的最后一刻,姜丹尼尔几乎是忍着热潮将邕圣祐推开。

他记得他视为珍宝的向导那时呆滞的眼神,带着无可置信的绝望投向自己,连带着夜色都更灰暗一些。

雷瑟带着邕圣祐的向导素来为姜丹尼尔做精神疏导时,这位目空一切的向导居然想为自己解决结合热,姜丹尼尔连话都不想为他多说,直接将他扔出房间。

冷静下来的哨兵开始后怕,如果理智在最后没有绷住最后一根神经,依照卡姆不到手不罢休的性格,连夜潜入白骨将人带走也是有可能的。

因久而久之的强大习惯而逞强的哨兵选择一种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离开宿舍,结合热令他丧失过一次沉着冷静,他不敢拿邕圣祐的安全冒险。

可惜在单方面的角度,似情有可原的事出有因,在外人看来都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失败竞赛。

姜丹尼尔与邕圣祐渐行渐远,另外一个方面而言,邕圣祐越来越安全,姜丹尼尔一边难捱其中惶然骤升的痛苦,一边满足于卡姆绞尽脑汁也无法得逞的计谋。

 

可是,亲爱的向导,再等一等,只要海耶克将军的人找出解决办法,他们就会一切如常。

在感情中陷入进退维谷境地的哨兵却不清楚,即便是令人生畏的宇宙洪荒都无法阻止时间前进的步伐。

卡姆与阿穆特军团的人勾结在一起,原以为白骨军团的塔将成为最安全的驻地,但当雷瑟忽而从战场中消失,里昂承认他返回塔,在卡姆战机中被他忽略的细节通通想起,他发了疯一样打开精神领域想要寻找邕圣祐的下落。

太迟了。

密集的炮火声在外面响起,一阵地动山摇后让姜丹尼尔忽而陷入昏迷,当他醒来后看到脸色沉重的海耶克将军。

“他还活着吗?”海耶克将军没有说名字,但姜丹尼尔了然于心。

精神连接没有断,姜丹尼尔缓缓地点头。

“暂时还是无法解决你脑内的芯片。”海耶克将军怅然叹气,递给他一个电子便签,“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对他的袭击,这只是一个开头。孩子,去这里吧,他可以解决你的问题,失去并不可怕,直到你重新站起的那天,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去抗衡的时候,如果你们依旧有所牵连,宿命会为你重新指引。”

电子便签上的地址是981星球,饕餮酒吧,贪食者。

只要芯片一日不被摘除,邕圣祐就会暴露在卡姆的监测之下,海耶克将军提出一个最稳妥也最残忍的办法。

消除与邕圣祐的记忆,随后进行割离手术,让151407彻底消失在姜丹尼尔的世界中。

“用回忆去交换他的生命,是值得的。”


姜丹尼尔坐在贪食者的装备上时,在他按下提取记忆按钮前打断贪食者:“我真的会全部忘记吗?”

“后悔了吗?”贪食者见过许多这样的人,“你现在可以下来,我从来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没有,但再多给我一分钟。”

姜丹尼尔闭上眼睛,哪怕一分钟,让自己再多爱他六十秒,相比浩瀚的时间这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在此刻所被赋予的意义,却可以让他走过他与他之间的全部时间。

再见,我爱你。

这五个字是姜丹尼尔两年回忆的终点,贪食者将头盔摘下时,这一位强悍到从不相信眼泪的人已是泪流满面。

积攒的内疚与自责在他哽咽的声音中流出。

贪食者满足于他到手的情绪素材,看着这个人抽搐的肩膀,轻声问:“还想出去喝一杯缓和一下吗?免费。”

“不了,谢谢。”姜丹尼尔踉跄地从椅子上站起,“我要去找他。”

 

即便回忆被散落到支离破碎,过去被篡改得模糊不清。

在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意识里,我从未忘记过你。

神秘的向导、向导素的主人、冷淡的医生,大雾吹开后,答案在揭晓后,通通指向同一个人。

我的151407。

我的邕圣祐。

我的向导。

未说出口的话语在翻腾的时空中拖长,曾被不屑一顾的不朽终于在记忆中重生。

不仅如此,我的爱人,这一次,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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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我多一分钟~~

这么老的歌你们肯定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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