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邕】恋爱唯心论 chapter2 墨菲定律
Chapter2 墨菲定律
姜丹尼尔到公司就看到邕圣祐的位置是空的：“邕圣祐人呢？”
其他人相对无言，Kevin正巧路过听到这话帮忙解围，满面殷勤：“可能胃疼，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催他快点来哈。”
“今天胃疼明天就头疼后天胸闷。”一个男人不屑接口，大家都对邕圣祐这些不靠谱的借口习以为常，以前也是如此，每天花样请病假，感觉就差进ICU插个呼吸机才算好。
姜丹尼尔抿嘴站在运营部中间，听其他人左一言右一语的控诉，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开口打断：“让人事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下午开会用的资料弄没弄好？顺便通知各部门下午准时开会，所有数据都提前送到会议室。”
其他人目送姜丹尼尔回到办公室，刚刚还分散四周的几波人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总经理疯了吧？让他做数据分析？今天下午前期数据全部开天窗。”
“还是太年轻。不如学以前林经理，直接把他当透明人，让他干活就是给我们添乱。”
“谁让人家家里财大气粗，他在这工作是体验生活，我们工作是卖命挣钱，还得给少爷擦屁股。”
“赶紧回去干活，一群男的嘴比街道居委会的人还碎。”
Kevin仗着自己部门经理的职位把这群人轰走，看着邕圣祐空空如也的座位，桌子上复印的客户资料被他乱摆一通，毫无规律可言。
“要不是当年你帮过我，今天打死我也不替你说话。”Kevin自言自语地走到休息区给还在睡觉的邕圣祐打电话。
姜丹尼尔对着电脑汇总各部门发过来的历年数据和表格，左手边放着一摞和邕圣祐桌子上相同的资料，上面用笔勾出的数据都是波动年份，姜丹尼尔将文件打印出来拿到外面示意行政的人按照下午开会的人头数复印。
Bunny复印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两眼，惊讶发现总经理让她分发下去的文件正是客户近三年的健康数据分析。
姜丹尼尔将事情吩咐妥当后打通林琅的电话：“林琅，叔叔那里是不是有那位少爷爸爸的电话？”
“应该有，他们都认识。”林琅向客户欠身示意，走到外面，“你要做什么？”
“教他重新做人。”
邕圣祐半梦半醒间接到Kevin电话，全程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无论Kevin在电话对面说什么，邕圣祐以不变应万变，恩，啊，是，对，四个词成功结束一段对话。
电话虽然不能成功把邕圣祐请到公司，但至少也没办法再让他睡回笼觉，睡眼惺忪叼着牙刷，趿拉拖鞋手里拿着一包狗粮，对着冲着他汪汪大叫的招财口齿不清地发号时令，直到嗷嗷待食放弃从他手中夺走狗粮袋子后，邕圣祐才将早餐准备好。
自己家的狗早餐解决后，邕圣祐打开冰箱打算填饱自己肚子，结果里面除了过期啤酒和过期酸奶一无所有，邕圣祐想到卞衡，电话打通后卞衡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点你不上班，约我去吃饭？”
“班是什么？民以食为天。”邕圣祐无所谓，“现在开车去伢儿胡同龙记，正好现在人少。”
卞衡刚解决酒吧里的纠纷事故，正赶上胃里空空，两个人一拍即合，各自开车到胡同汇合。
邕圣祐从小家里就没人管他吃饭，父母都忙事业，导致他认路以后就和卞衡狼狈为奸，游走在城里各种巷子胡同，好多老一辈当地人才知道的苍蝇馆子，邕圣祐和卞衡都吃成回头客，有的老板相当于看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长大。合着邕圣祐刚一下车，一卖烧饼的大爷就认出来，打趣：“又和卞衡过来吃啊？”
“是啊。”邕圣祐长得特讨老一辈喜欢，话也说得好听，“我这离老远就闻到烧饼味，是不是刚做的？”
“就你鼻子灵。”大爷手脚麻利拿着长夹从烤箱里夹出四五个热气腾腾芝麻香气扑鼻的烧饼，放进纸袋里递给邕圣祐，“一会儿趁热吃。”
“今天怎么给得这么少？”邕圣祐得了便宜还卖贵，大爷作势举手要打他，邕圣祐往后一躲，佯装认输，“您这身手矫健，我可不敢和你动手。”
“去去去，臭小子什么时候带女朋友过来，这一锅我都给你。”
“成勒。”
爆肚店的老板在前台忙乎的时候一打眼看见卞衡和邕圣祐走进来，菜单都没给他们，直接吩咐后面：“肚叶，百叶，蘑菇头，照三人量的来。”
又看到他俩手里拎着李记烧饼，开玩笑道：“又带外食过来，我家烧饼怎么就入不了你俩的眼了？”
“哪能啊？主要是您不免单啊。”
邕圣祐一直和老板贫到上菜，老板送他们一盘炒疙瘩，两个人吃到最后邕圣祐去买单，掏出卡等服务员结算，卞衡和他讲店里今早有个服务生惹事，还没听到关键处，就听服务生怯生生地说：“这卡没法刷。”
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听起来不可信，又补充道：“我试了四次。”
邕圣祐觉着奇怪又掏出来其他卡，都显示被锁定，最后还是卞衡帮忙买了单，邕圣祐刚出店面就给银行客户经理打电话，才知道他亲爸把他手里的副卡全部锁了，邕圣祐让卞衡在原地等他一会儿，隔着老远卞衡都能听见邕圣祐的语气从理直气壮到强词夺理最后横尸遍野。
邕圣祐没有形象地蹲在马路牙子上：“我爸把我的卡都停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他儿子了。”
卞衡一惊：“你要和你爸断绝父子关系？”
“不是。”邕圣祐窝气，“他还是我爸，但我是他孙子。”
两个人回到邕圣祐的公寓，邕圣祐坐立不安，觉得王磊磊简直就是乌鸦嘴转世，昨天咒他破产，今天他就应验。邕圣祐琢磨半天想起来他的卡里除了他爸的副卡还有一张自己的卡，怎么也一分钱都不剩了，卞衡便帮每逢喝酒必断片儿的主儿忆往昔峥嵘岁月。
“那天咱们和赵乾那伙人喝酒，你喝多以后就喊一声你请客，赵乾那孙子点的都是好酒，又叫了陪酒的，估摸着给你刷好几万。”
“这也不至于一分不剩啊。”
“还有老孙家的孙文那时候不是开店吗？忽悠你投了钱。”
邕圣祐眼睛一亮：“那钱呢？”
“开了一个月就关了，账都对不上，净赔钱。”卞衡痛心疾首，“你借出去的那些钱，估计都打水漂了，甭想要了。”
邕圣祐不信邪，给孙文打个电话，对面电话接得快，热情洋溢：“哟，邕哥今儿怎么想起来我了？又想去哪儿玩？”
“文子，咱们是不是朋友？朋友是不是得两肋插刀？”邕圣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那肯定的啊，有事儿邕哥你说话，只要我能办到的，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邕圣祐一听有戏，冲卞衡挑挑眉毛，卞衡扬下巴让他继续，邕圣祐清清嗓子：“哥最近手头有点紧……”
邕圣祐话还没说完，孙文那边就岔开话题：“哎，邕哥，等会儿啊，我爸找我有点事，我过会儿给你回电话啊。”
“丫电话挂得跟他早泄一样。”邕圣祐把手机往沙发一扔，“这都什么人啊？”
卞衡想说一句酒肉朋友，看邕圣祐小脸都气黑了，忍忍没吱声，邕圣祐没力气地窝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我算看明白了，那群人都把我当人形取款机呢。”
邕圣祐慢慢走到养的狗面前，幽幽地冒出一句话，吓得卞衡和狗一激灵：“你说我把招财卖了能值多少钱？”
“汪！”
“你可拉倒！那就是个土狗，不值钱！”
一人一狗异口同声，招财也没弄明白它该表达自己不能卖，还是反驳卞衡说的不值钱。邕圣祐缓缓回头：“开玩笑呢，老头儿不就是想让我从良去上班吗？如他所愿啊。”
邕圣祐洗漱后卞衡已经走了，桌子上留了一张卡和一个纸条。
“里面钱不多，先救急。”
“小衡衡对我最好了。”邕圣祐亲了一下那张卡，哼着歌回卧室换衣服，打开衣柜手刚碰到基本没怎么穿过的西装，犹豫片刻后捡了一件泡夜店的衣服。
邕圣祐点背到喝水都塞牙，上车就发现快没油了，估计都撑不到公司，又不好意思折腾卞衡，罕见地坐地铁去公司，中途转线还坐反一次。
到公司的时候正在开会，为了显得知错就改他直接去姜丹尼尔办公室严阵以待，一会儿摆弄一下盆栽，一会儿翻开两页文件，要是加个床他都能上去打个滚。
姜丹尼尔散会后就看到一猴子在自己办公室上蹿下跳，还是穿一身铆钉的猴子，姜丹尼尔没理他，直接越过他坐到自己的位置。
姜丹尼尔明知故问：“早上为什么迟到？”
“我有病。”邕圣祐拖着椅子做他面前，表情诚恳，“早上真起不来。”
“行，那你就下午上班。”姜丹尼尔捕捉到邕圣祐小幅度上扬的嘴角带着窃笑，继续说道，“别人六点下班，你九点半下班，只要把你手头上的活做完，你半夜过来都行。”
饶是邕圣祐脸皮厚如城墙都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姜丹尼尔看他发愣，把刚刚开会用的资料推给他：“这些你一会儿好好看看，公司最近打算加深核心客户，上面我标红的行业做市场调查的策划书。”
邕圣祐低头一看，手里的正是他昨天没分析的健康指标，邕圣祐对繁琐的工作没有耐性：“这些其他人也能做，我不想。”
“那我怎么没有收到指标数据？”姜丹尼尔一针见血，“你在我这里的工作可信度太低，只能从最基础做起，不想做的话也可以选择走人。”
如果搁平时邕圣祐听到这话，必然掀桌子走人，废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和姜丹尼尔接触又不能像和卞衡那样胡搅蛮缠，邕圣祐嘴角违心一扬，资本主义笑道：“那不行，我得跟着您好好得学，才对得起我爸和您的良苦用心。”
用不用心不知道，良不良也不清楚，苦是真苦，苦到邕圣祐现在喝水都是黄连味。
邕圣祐抱着一沓文件往外走，姜丹尼尔还不放过他：“对了，人事不好意思告诉你，我替他们转达一下，你这个月奖金已经没了，再扣下去就要倒扣工资，你好自为之。”
邕圣祐回到位置上第一件事就是问同事：“专员工资一个月多少啊？”
邕圣祐一个人下午对着数据奋斗，感觉自从初中毕业他都没这么认真刻苦过，很多指标邕圣祐压根就没见过，看得他抓耳挠腮，旁边同事看似忙自己手头上的事，实则拿着手机躲在电脑后面对此事多加揣测。
姜丹尼尔抬头就看见邕圣祐先是捧着数据，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估计在搜索，又自暴自弃仰头看天花板，随后又开始敲敲打打，无限循环。看到头发都被他挠得翘起一缕儿，和天线宝宝一样，打开邮箱给邕圣祐发个邮件。
“邕圣祐进来。”姜丹尼尔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
邕圣祐不情不愿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去，以为经理又要挑他的毛病，邕圣祐累得连一句话都疲于反驳，结果姜丹尼尔只是告诉他，电子表格已经发到他的邮箱。
“你叫我进来就这么点事？”邕圣祐一脸不可置信。
“对。”姜丹尼尔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叫小题大做。
“屁大点的事你就不能发个微信？还让我跑来跑去，你以为我脚下安马达啊？”邕圣祐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极其憋闷。
“没有你的微信。”
于是，邕圣祐从姜丹尼尔办公室出来后，他的通讯录里多了一个人——姜扒皮。邕圣祐在某个瞬间真觉得自己就是那披星戴月，日出而作，日落也不归的长工，当牛做马，拿着五千不到的工资。
有了电子表格后邕圣祐看资料的速度也加快，周围人都啧啧称奇，毕竟头一次看见邕圣祐除了斗地主居然还有认真的时候。快到下班的时间，其他同事都蠢蠢欲动，看愁眉苦脸的邕圣祐丝毫没有反应，一个女生壮着胆子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经理说今晚集体聚餐。”
邕圣祐一听这话来了劲头，手头资料一甩，拿出手机当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发型，然后问那个女生：“看我这造型怎么样？”
女生哪儿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恍惚点两下头表示肯定，转身就和同事继续研究这富二代到底怎么回事，完全摸不透。
按照邕圣祐的理解，聚餐不是酒吧就是夜店，毕竟人多才嗨。脱离职场生活太久的他没有想到在这么个古色古香的饭店也能聚餐，邕圣祐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大红色装修的包间，饭吃得都不香。
“这鱼烧得不行，糖放多了。”
“瞧瞧这个酱油色，一看用的就不是原产地的，估计就楼下超市五块一瓶的那种。”
“青菜火候欠佳，炒老了，白瞎这盘绿叶菜了。”
……
邕圣祐坐在姜丹尼尔旁边点评一路下来，总结道：“你这饭店选得不行。”
“我不是当地人，下次你来。”看到服务员正在给每个人盛汤，“不用给他。”
“经理你公报私仇啊？我怎么就不能喝汤了？”
姜丹尼尔瞥他一眼，舀了一勺汤：“里面有鸡蛋。”
邕圣祐蔫了，还口是心非反驳：“我不是不能吃，只是不爱吃。”
吃完饭大家觉得还早，干脆到隔壁的KTV又凑一局，邕圣祐对唱歌没兴趣，他就一个目的——灌醉姜丹尼尔。
“我酒精过敏。”
姜丹尼尔一句话打退邕圣祐的狼子野心，秉持着不是自己花钱的态度，邕圣祐又和其他人拼起酒。都说酒桌上结交朋友最快，一圈下来，至少一半的人都认全，再一圈下来，已经和别人称兄道弟，就差跪在关二爷前面拜个把子。
散局儿的时候一半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公关公司都是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合租，两两三三的都分配好回家路线，唯独剩下一个邕圣祐，喝得小脸通红，估计人都认不清，抱着路边的树嚷着哥两好呀再一杯，今夜不醉都不归。
姜丹尼尔揪着他的衣领费劲把他从树上扒下来，叹口气：“你们走吧，我把他弄回去。”
姜丹尼尔把安全带给他扣得比较松，生怕压到他的胃吐一车，邕圣祐还算消停，开始闹了两下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睡得安稳。
姜丹尼尔把邕圣祐扶到沙发上，正准备坐着歇一会儿，刚才死活叫不醒的人睁眼睛了，特茫然地看着姜丹尼尔，嗫嚅地说道：“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姜丹尼尔心跳漏了一拍，还以为邕圣祐想到什么，结果邕圣祐咧嘴一笑：“你长得这么像我经理呢？那没人性的姜扒皮，和我爸同流合污。”
姜丹尼尔扯扯嘴角，这话他没法接。
邕圣祐左顾右盼地张望一圈，警醒道：“这又是哪儿啊？”
还没等姜丹尼尔开口，邕圣祐神神秘秘地冲他勾勾手：“我知道了，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姜丹尼尔在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鬼迷心窍地凑过去，邕圣祐正襟危坐，唱了起来：“这就是青藏高……”
姜丹尼尔想要提醒他小点声，可忽然见邕圣祐打了一个酒嗝，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姜丹尼尔想要去卫生间拿个盆出来，可邕圣祐死命地拽住他不让他走，非要让他听完。
“原！”邕圣祐心满意足后，“呕……”
“邕圣祐！”
姜丹尼尔闭眼睛都知道自己脚上湿漉漉的是什么，他向来自认素质极高，也想把眼前人打到让他见识到什么叫人生的走马灯。
“墨菲定律”
——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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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始反思我有失踪很久吗？为什么上次更新的评论大部分都是以为我跑路了 T T
不应该呀！我还洋洋得意发了个碳酸呢…
果真我们碗的作者都比较高产哈哈哈哈哈，因为我不认识其他人，也不清楚别人产出频率，我可能是属于比较慢的那种，放心放心，我跑路的姿势一般都很明显，就是emmmmm，再说吧，这事远着呢，目前我只是比较慢而已！
里面吃的是真实存在的，就是什刹海那边鸦儿胡同，烧饼是李记，爆肚是隆兴盛，现在开不开我不知道哈，好久没去了，不过是真的好吃，像我一样重口的有空可以去，烧饼刚出锅芝麻味特别香，爆肚他家就是挺脆的，应该是火候我觉得掌握最好的一家了。
正义联盟看了两次，今天又陪朋友看一遍，我发现我没办法接受英雄末路，就是蝙蝠侠被华纳弄成这样，一部超英电影我在蝙蝠侠说，团队需要超人的时候，哭了。
可以开玩笑说蝙蝠侠的超能力是rich，但怎么能抹煞他的智慧与领导力，我不懂华纳为何要极力消减蝙蝠侠的精神作用，我也知道这部电影看得支离破碎和扎导没关系，但也不耽误我再次涌起当年看BVS的心情——给我刀，灭了华纳高层，少一个是一个。
我除了期待末日军团登场与正义联盟死磕别无他想了……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真的难以接受。
前几天趁着天还没有完全冷跑去NJ某著名看日出的山过夜看了日出，那段时间事情太多堵得慌，看完日出后心情倒是顺畅了，哎，希望之光熊熊升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