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到期。

【丹邕/邕丹】经年(影帝X影帝)chapter20 关于值得

Chapter 20

关于值得。

是人间险恶才有诗,是现实陷落才有梦,是想共度此生才有你。

——姜丹尼尔

 

邕圣祐手里拿着剧本正在顺下一场戏的台词,听全千林说这个话心里想这是把自己当知心大哥了,有点漫不经心地搭腔:“圈里的?”

全千林支支吾吾恩了一声。

邕圣祐估计这个小丫头是想让自己牵个线:“我认识?”

“认识。”全千林回答得斩钉截铁,还不忘补充一句,“您应该挺熟悉的。”

邕圣祐一下来了精神,剧本直接扔一边,目光如炬:“谁啊?”

全千林憋了半天一个字没说,邕圣祐自己在脑子里过一遍,琢磨来琢磨去,和全千林有过交集的,和她岁数差不多,只有一个上次演《沉默的井》的男二号,两个人虽然说不上是特别熟悉,但也是交换手机号的人。

邕圣祐觉得自从进了这个剧组,他这种有为青年的形象直奔中年老妈子的人设,国外奶孩子,国内开导人:“喜欢就去和他说,凡事都得自己争取。”

“可他好像有喜欢的人。”全千林看到刚从B组那里出来的姜丹尼尔正在和金和勋聊天,眼神时不时就飘向这里,心里不是个滋味。

邕圣祐没想到是这种烂透的三角恋剧情,刚刚在心里打好草稿的长篇大论一个字儿都没来得及说,干脆劝道:“那就放弃吧,你长得也不错,未来前途大好,也年轻,大片茂密的森林在前方等着你呢,何必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还是个歪脖子树。”

“但是那个人不配和他在一起。”全千林完全是真心话,在她眼里两个男人在一起和大逆不道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落邕圣祐耳朵里哪哪都不对:“配不配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年纪小容易较真,你对自己较真别人还能夸你几句待事认真,但你较真别人的感情就是多此一举,这些话你自己想吧。”

“可我真的特别喜欢他。”

“那只是你喜欢,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的喜欢更重要。”邕圣祐看到姜丹尼尔往这边走来,便站起身来,“如果你只会站在一个人的立场思考两个人的事,那不叫喜欢,只是你蠢蠢欲动的占有欲在作祟。”

姜丹尼尔冲全千林点点头权当打招呼,和邕圣祐走到一旁咬耳朵:“怎么总和她在一起?”

邕圣祐完全把全千林看成邻家妹妹,从来没往别处想:“我在A组除了和小孩的对戏基本就是和她的,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刚和我讲暗恋史,我们两个能有什么?”

“导演刚才说晚上AB两组并组。”

邕圣祐想到两个人的对手戏,期待和紧张各自参半,他和姜丹尼尔借着对戏的借口已经在对方的房间留宿过几夜,连导演都笑他们未雨绸缪得太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次对戏到最后都变得不正经。

他更多的紧张是因为要面对姜丹尼尔,他们之间的戏份从最开始藏在暗涌下的针锋相对,到彼此试探怀疑,直到最后亲眼目睹对方的死去,别说感情戏,连个示好的戏份都是不走心的。虽然都是敬业的演员,但多多少少都怕把个人的情绪藏在戏里。

邕圣祐突突着一颗心等到晚上,为了赶进度以及错开其他演员的时间,所有的情节都是跳着拍摄,拍到现在才迎来两个双男主第一场对手戏,是一场外景戏。

剧组开车到一条街道,那里早已经拉线封锁,但也有一些闻风而来的粉丝在围观,道具组布景的同时,助理导演拿着扩音器告知不要冲破警戒线,邕圣祐和姜丹尼尔一前一后走出来后,有粉丝开始惊呼,两个人竖起食指示意他们保持安静。金和勋不在意那群压着嗓子乱喊的人,拿着剧本给群众演员大概讲下走位,调试好摇臂摄像机,接过助理手里的取景器后正式开拍。

这一场戏是Adrian得知韩一的上司就是曾经猥亵过他的留学生,韩一正在调查三年前的儿童失踪案,Adiran态度在不经意之中转变,是电影中第一次第二人格的暴露,以及韩一对眼前神父的不信任,一场戏没有太多的动作,全部都是表情与眼神的交锋。

当韩一离开后,Adrian在昏黄的路灯下走过,等他再回头,韩一站在一家便利店前点烟,Adrian离得较远,只能看到猩红的圆点,他从兜里掏出刚刚饭店送的打火机,燃起一团红橘色的火,他轻吹一口气将它熄灭,继续向前走,随手将打火机扔进垃圾桶里。

金和勋示意镜头推进,他需要捕捉到Adrian的眼神,金和勋在改这段剧本时和编剧产生分歧,编剧想要的是一种不屑的神情,而金和勋却认为Adrian在此刻埋下报复的心理,理应是一种有所图,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答案。

取景器里的人给出金和勋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心如枯木。

他的视线随着街头与父母嬉闹的小孩渐渐失焦,当男孩父母认出这是教堂的神父向他打招呼,他礼貌性地微笑回礼,可他的眼却好似衰老无数,宛如一个干涸的井。

金和勋在喊过以后,邕圣祐和姜丹尼尔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人做好至少拍五条的准备。站在旁边的全千林看到姜丹尼尔和邕圣祐站在一起说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一旁的助理匆忙喊她的名字,手忙脚乱地跟上去。

占有欲也好,喜欢也罢,她两者兼备,全千林不信感情里的先来后到,她吃准邕圣祐仅仅只是此时的鬼迷心窍。

 

《Whale in Sky》的拍摄进度比想象得要快,全剧组杀青那一天,连全千林、崔秀河这些上一周已经杀青的人都回来庆祝,早已等候多时的媒体终于有机会来到拍摄现场进行采访。

采访到全千林时,记者问到她参与这部戏的感想,全千林偷偷瞥向站在左边的邕圣祐才开始作答,台下的相机纷纷拍到这个细节,再度发问时,难免问到她在法国时与邕圣祐的互动。

当全千林眼含热泪地提到邕圣祐替她解围的事情,如果不是在记者面前,邕圣祐的眉头都快打结,因为他明显听到姜丹尼尔时不时带着鼻音的轻笑,好不容易等记者采访到他,硬撑着嘴角,公关回应,无论是哪位后辈遇见这种事情,他都会挺身而出,美好的娱乐圈需要大家的爱护。

惹得姜丹尼尔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最后陈词总结,无非就是希望大家多多期待这部电影。

等媒体离开后,姜丹尼尔趁其他人都在自己房间收视行李溜进邕圣祐的房间。

姜丹尼尔看到开门的邕圣祐,露齿一笑,开门见山:“你不是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吗?”

邕圣祐在这件事是真冤枉,他把门带上,语气带着委屈:“我真没招惹她,自己守身如玉也拦不住她芳心暗许啊。”

“你还万人迷了,是吧?”

“不用万人迷。”邕圣祐知道自己不占理,好话都软着语气说,“你一个人迷我就行了。”

姜丹尼尔听这个话受用,帮邕圣祐叠了两件衣服就被邕圣祐轰出去。

“好好的衣服让你叠成咸菜疙瘩,回你自己房间,别给我添乱。”

姜丹尼尔对着关严的门,心想刚刚自己叠得还挺认真。

 

金和勋给后期制作人员也放半天假,所有人出去聚餐,外面堆起的酒瓶子也能看出这帮人彻底放开了喝,金和勋的脸上都泛红,姜丹尼尔拿着酒杯坐到金和勋身边,问出一个他心里长达九年的事情。

“导演,当年你给我们拍MV,为什么是意识流的?”姜丹尼尔说得委婉,当年那个不仅是意识流,还是看不懂的意识流。

金和勋喝得微醺,皱起红鼻头想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烧酒瓶,颤抖着手指回忆道:“本来是有剧情的,结果你们有一个成员拍了二十七条都没过,我一气之下就给改了。”

“哪个成员?”姜丹尼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姓什么来着,不是你们两个。”金和勋张了张嘴,“姓金!”

金在奂。

这件未解之谜终于在九年后昭告天下。

“我当时在试镜表上看到你们的名字,第一件事就是往后翻看有没有他。”金和勋想起来当年二十七条都没过就心有余悸。

“他现在专心致志唱歌呢,这次片尾曲还有可能他来。”

金和勋打趣道:“你们组合这是组团来祸害我了。”

“能祸害出一个好片子就赚了。”

聚餐结束后,一些年轻人还没有玩够,准备凑个局继续,因为《守约》即将要上映,姜丹尼尔被李芝媛接走准备第二天的节目,邕圣祐本想借机离开,却被几个演员拦住,无奈之下和他们一起到一家私人会所。

邕圣祐坐在乌烟瘴气的包房里就开始后悔,他到这里才知道这家私人会所老板之一是崔秀河,开始还只是喝酒唱歌,等大厅进入夜场后,一些在这里工作的人也走进包间,一个接一个坐在他们旁边,有男有女。全千林在包厢里试图和他交流,邕圣祐一概装没听见最多对她皮笑肉不笑,全千林只得识趣地坐到另外一边,拿着手机看推送新闻,果真如她所料,她的名字和邕圣祐并排写在新闻标题上。

有的人已经开始动手动脚,崔秀河还颇为体贴地让服务生带他们去楼上的客房。邕圣祐闻着旁边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准备寻个理由离开,手还没碰到装潢精致的门,崔秀河便拦住他:“前辈这么早就走太扫兴了。”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

“我是真心想要与前辈握手言和,前辈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崔秀河说话过程中手都没有放开,他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这里太吵,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崔秀河见邕圣祐不为所动,笑道:“只是谈谈我们之间的事,说完我就派人送您离开。”

邕圣祐的身高足足比崔秀河高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崔秀河的目光不敢对视,往旁边避了避,邕圣祐舒一口气,说道:“带路吧。”

在角落一直看着他们的全千林注意到崔秀河同一个服务生嘱咐些什么,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在这个声色萎靡下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她追到门口看到邕圣祐和崔秀河进入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她掏出手机,对着上面的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按下。

“喂?哪位?”

“姜丹尼尔前辈,我是全千林。”

朴震和姜丹尼尔赶到全千林给的地址时,朴震透过漆黑的单面玻璃看了两眼,拦住正要下车的姜丹尼尔:“别下去,有记者在这蹲着呢。”

司机把车绕到后门,朴震留在门口联系自己熟悉的媒体人,姜丹尼尔压低帽子走到二楼看到在楼梯口等他的全千林,全千林也顾不上其他,穿着高跟鞋心急地领他往里面走。

“我不敢进去,已经四十多分钟了,一点声都没有。”

姜丹尼尔带着帽子让人看不清表情,全千林回头就看到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如同一把磨好的利刃,准备猎捕,得手后扼杀。

两个人走到房间附近,恰好有一个女人在门外,正和服务生窃窃私语,姜丹尼尔让全千林把剧组其他人找到,和朴震汇合。

当房门打开,崔秀河背对门口的人发号施令:“外面怎么那么吵?记者都到了吗?”

“你说呢。”

崔秀河惊讶地转过身却看到一身休闲服的姜丹尼尔,姜丹尼尔的眼睛从他身上越过去看到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邕圣祐,朴震安排好其他事情也急忙跑上来,开门就看到这个场景。

姜丹尼尔走上前一把将崔秀河推开,崔秀河没站稳踉跄几步跌在地上,姜丹尼尔晃了晃邕圣祐,没反应,看到桌子上放的饮料,直接拿起来递给朴震,朴震接过后又观察邕圣祐的状态,猜到里面是下了药,一脚踹在崔秀河的肚子上。

“你这次要是没进去,你就感谢你拍的这个电影里面还有我公司的艺人,为了你一个渣子把我们公司的人搭进去不合适,你再有下次试一试。”朴震把饮料倒在崔秀河头上,杯子直接摔到崔秀河脚边,崔秀河被玻璃片吓到,朴震怒不可遏,一想到外面被崔秀河安排的记者会如何用舆论毁掉邕圣祐,私人会所,女人,醉酒,这些词一旦在晚上成为邕圣祐的标签,没有一条后路,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往崔秀河身上招呼,“我他妈真想弄死你,崔秀河,你以后走夜路都小心点,到时你那舅舅跪在我公司门口你看我眼睛眨不眨一下。”

朴震扶着邕圣祐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姜丹尼尔瞪着崔秀河一句话没说抬腿也要离开,崔秀河却哑着嗓子叫住他:“他们都说你是天生的艺人,可也头脑发热偏来趟浑水,你是太傻还是对李芝媛的公关手段太自信。”

“你知道垃圾与正常人的区别吗?”姜丹尼尔屈下一个膝盖冷眼看着他,“你就是那些哪怕别人不来招惹你,也要散发恶臭的垃圾,还有那些记者早就走了。”

崔秀河啐了一口:“明明当年的事我们都受到影响,凭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比我好?”

姜丹尼尔面无表情扫视他一遍,眉毛都未动可气场却压得崔秀河喘不过来,刚刚挺直的脖子跟着缩了缩,配上他现在的状态,像极丧家之犬。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相提并论?”

“我们是被你推倒后自己一步一步踩着泥潭爬起来,而你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走,踩空一步还要怪别人太瘦撑不住你的野心。”

“更何况,你不是跌倒。”姜丹尼尔蹲得腿酸,直接站在他面前,把一旁的垃圾桶踢翻,“你只是回到你该呆的地方。”

姜丹尼尔着实不想再和崔秀河废话,准备离开这间散发惹人生厌的幽香的房间,崔秀河还不死心:“大费周章差点把自己折进去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好坏结果无所谓,我心甘情愿走钢索。”

生活有的时候像是打游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硬仗要决斗,可如今并肩而行,开始衍生两个人可以分享的喜欢,共同面对的恐惧,哪怕你在悬崖另一端,都要绑着绳索去寻找有迹可循的痕迹,直到你再次出现我面前。

人间有太多的不值得,唯独你值得。

 

朴震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毕竟《Whale in Sky》还在制作,崔秀河这件事牵扯的人都是这个剧组的,是一笔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可第二天一峰传媒旗下的网页头条却是一条爆炸新闻。

报道用字母A来称呼艺人,提及他开设私人会所进行性交易,拍摄作品多次使用替身,对幕后人员大呼小叫,而且还提到曾因抄袭出国一段时间。

不仅有白纸黑字的文字,还有打了马赛克也能看出来的照片。

金和勋得知这件事后立马联系投资公司开会,G&P也在其中,据黄旼炫的描述,他们公司的人脸黑到辨不清五官。

正当网上对崔秀河以及他参演的《Whale in Sky》吵得沸沸扬扬,金和勋在社交网站上发表道歉长文,无非就是对这次选角失误进行道歉,不仅认下崔秀河在片场对道具组态度恶劣,期间气走不下三个生活助理,同时爆出拍摄期间故意伤害演员。最后,为了给受到伤害的人一个交代,同时也不想将各方付出努力的电影剪到支离破碎,已经与投资方协议,换掉崔秀河,重新选角,相关演员重新进组进行补拍。

坐在G&P公司的崔秀河不可置信地浏览那些新闻图片,这些都是曾经成功公关撤掉的照片,可如今却重新摆在大众面前。

他的舅舅,也就是G&P的老板,直接把桌子上的策划案扔向他:“你什么时候把一峰传媒的人得罪了?你彻底玩完了!”

邕圣祐熟睡一个晚上醒来便看到这个新闻,朴震把来龙去脉给他讲一遍后,若有所思道:“一峰传媒最近怎么对我们公司的艺人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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